到了晚上,蕭策更是夜不能寐,隻要一閉上雙眼就是秦昭質問他的那些話。
而秦昭確實摸準了他當時的心思。
那段時間他正在跟秦昭嘔氣,直到阿蔻出現在他跟前,當時他就在想,不過是一個秦昭罷了,他也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哪怕是一個宮女,也有秦昭一樣的風姿,他並不是非秦昭不可。
原是覺得理所當然,而今被秦昭點破,他除了尷尬,便是心虛,好像自己像是負了秦昭一般。
另一方麵,月晴是秦昭替身的流言傳出來,整個京都都知道,他一直覺得趙鈺對秦昭有不軌之心。
如今月晴死了,他還是不確定月晴是不是秦昭的替身,不過是因為他打從心底裏認定了月晴是秦昭的替身。
他揪著月晴這個人不放,秦昭又說起他也曾想找阿蔻取代她的位置,這確實也是事實,隻是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麼?
他是帝王,後宮確實有不少妃嬪,隻要他願意,宮女也可以成為他的人。
這些都是事實,秦昭拿阿蔻比作月晴,卻也堵得他說不上話來。
蕭策也不知自己是何時才入眠的,而後又昏昏沉沉地墜入了夢中,夢中又是秦昭因為他去一個妃嬪的宮殿裏小坐了一會兒,於是秦昭跑來諷刺他,說他朝秦暮楚,還說他一天離不了女人。
忽爾又是另一個場景,秦昭因為吃醋,居然把已嫁人的一個崔姓女子扔出皇宮大門,更稱崔氏想勾丨引他這個皇帝表哥,不知廉恥,把崔氏一族罵得狗血淋頭。
而這件事也轟動了整個後宮,後來還傳到了坊間。
後來秦昭的妒婦名聲就這樣傳了出去。
再後來還有人想往他後宮裏進人,那些人不怕他這個皇帝不收,而是怕那善妒的秦貴妃……
翌日蕭策起身時,想起夢裏的情境,不知為何,竟沉聲而笑。
張吉祥嚇得要死,不知自家主子是怎麼了。
昨天晚上皇上還輾轉難眠,一覺睡醒又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待到洗漱完後,張吉祥得知蕭策要去錦陽宮,嚇得不輕:“皇上要去錦陽宮?”
不是昨天才不歡而散嗎?
皇上這麼愛麵子,貴妃娘娘又拿阿蔻那件事來質問皇上,皇上理應避著貴妃娘娘才是啊。
“朕不能去錦陽宮?”蕭策淡掃一眼張吉祥。
張吉祥漲紅了臉:“當、當然不是。”
待禦駕隊伍到達錦陽宮前的時候,蕭策下了一道命令:“吉祥,月晴的事到此為止,莫再繼續追查。”
是啊,哪怕他仍然疑心月晴是秦昭的替身,這件事也隻能到此為止。
即便趙鈺對秦昭念念不忘,那又能如何?秦昭是他的人,心裏有他,趙鈺不過就是秦昭的前夫罷了,趙鈺再如何也隻是他的臣子,永遠沒辦法從他手裏奪走秦昭。
他是小氣,容不得其他男子覷覦秦昭,可他是君,趙鈺是臣,秦昭和趙鈺的婚姻早已成為了過去。
錦陽宮內,秦昭先是聽到了禦駕隊伍來到錦陽宮附近的聲音,她正疑惑蕭策為什麼會來找她,接下來她就聽到蕭策提及了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