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後深深呼吸,好一會兒她才道:“都去領罰吧。念素,你也不例外。既然你是慈和宮的人,其他人受罰,你亦不能置身事外。”
別以為她不知道,念素突然衝進來是作戲給皇帝看,就念素這點小伎倆,她以前見得多了。
念素沒想到郭太後竟會罰她。
雖然意外,但她麵上不顯,恭敬應是:“娘娘說的是,奴婢理應跟慈和宮上下共進退。”
郭太後冷冷一笑:“行了,都去領罰吧。”
念素應聲而退。
此後,慈和宮內哀聲一片。
秦昭還沒走遠,聽到念素也被郭太後罰了,不禁會心一笑。
薑還是老的辣,念素雖然狡猾,但郭太後也不蠢,識穿了念素的詭計。慈和宮內傳來的哀號聲對她而言有如天籟之音。
今日一役,總算是不需要再跟郭太後維持表麵的平和。
待回到錦陽宮,蕭策不放心,愣是仔細檢查了秦昭上上下下,確定她沒有被燙傷才安心。
倒是寶珠傷得不輕。隻是寶珠此前忍著,沒有表現出來,但皮膚已燙出了泡,而且一片肌膚都出了泡,看著怵目驚心。.伍2⓪.С○м҈
“還好有你,不然這壺開水潑到我臉上,隻怕很難好了。”秦昭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
最近跟郭太後和平相處,兩人沒有相惡,她沒有多想就前往慈和宮。
當時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但郭太後顯然是特意備好的這壺剛燒開的開水,絕不可能是偶然。郭太後認定她以色侍君,存心想毀她的臉。
若非寶珠不顧一切護著她,她此刻還不知道會怎樣。
“護著姑娘是奴婢應盡的職責,姑娘勿需自責。”寶珠應道。
她也是下意識就護在了姑娘跟前,姑娘這般信任她,當姑娘有難時,她自然要盡力護姑娘周全。
秦昭仔細為寶珠擦了燙傷膏,叮囑寶珠好生休息,這才出去外麵。
蕭策正在等她,見她出來便問道:“寶珠傷勢如何?”
“起了水泡,方才抹了藥膏,過幾日應該就能好了。”頓了頓,秦昭正色道:“我不覺得讓兩位長公主早點出嫁有什麼不對,即便時光倒流,我還是覺得活著的人才最重要。”
即便是讓兩位長公主出嫁,也不代表這兩位長公主就沒有盡到孝義。
“母後的話你無需放在心上。此次寶珠護主有功,當賞。”蕭策不太想跟秦昭討論郭太後。
秦昭也知道蕭策的矛盾。
她是他的女人,郭太後是他的生母。郭太後縱有再多不是,他這個當兒子的又如何能說母親的不是?
“皇上先去忙吧,我這邊沒事了。”秦昭主動給蕭策台階下。
蕭策想跟秦昭說什麼,最後還是沉默離去。
秦昭目送蕭策走遠,依然記得以前問過蕭策,有一天她若跟郭太後反目,他會向著誰。
他當時說不會有這麼一天,但事實證明,她跟郭太後之間是無法和平共處的。
才送走蕭策不久,永春長公主這位稀客來到了錦陽宮。
素來有什麼說什麼的永春長公主這回見到秦昭後吞吞吐吐,說話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