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靖徽站在田地裏麵,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土地,上麵種著麥子卻不見人,翻找為何農民都不種田的問題。
原來是,有個突然冒出來的神教當眾演示殺人獲得壽命之法,有人經不住誘惑,竟然試了這個方法,一下子恢複年輕時候的容貌,引得年輕女子含羞告白。旁人好奇他的變化,多問了幾句,那人在半醉半醒之間透露出這個秘密。m.X520xs.Com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尚且還有理智的人,但是耐不住越來越多的人嚐試殺人,嚐到了獲得壽命的甜頭。
人人自危都怕被人殺死,壽命便宜了別人,莊稼也顧不上,窩在家裏也不出門。她當皇帝那會,減輕賦稅,讓百姓手裏富足起來,各家各戶都屯著糧食。
謝靖徽繞著記憶裏的家的方向,一路上稀稀拉拉地能看見幾具幹癟的屍體,孤零零地躺在草叢上,背後還有一道傷口,眼裏的不可置信讓她猜測,估計是被至親至愛,手足親朋捅了刀子。
屍體已然腐爛生蛆,甚至禿鷲感知到有人靠近,都懶得起身逃離,可見早已司空見慣。
“可悲...可歎...壽命真有那麼重要嗎?”謝靖徽望了望天空,一如既往地藍,與大地上的慘狀恍若兩個人間。
一旁顫顫巍巍走來頭發花白的老漢,腿腳打顫,衣著陳舊,握著一根小臂長的木棍,木棍的頂端削尖,將尖頭對準著謝靖徽。
她站在原地,神情冷漠,不用想都知道老漢想殺死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人已經瘋魔至此。
老漢搖搖晃晃,強撐著沒有摔倒在地,一步步靠近,然後一個猛衝,將手裏的尖銳木棍對準謝靖徽的心髒,劇烈的動作,讓他嘴裏不自覺的發出霍霍地聲音。
“啪”
老漢沒有注意到草地裏的石頭,被絆倒在地,木棍的尾端頂在胸骨上,讓他痛苦地捂住,縮在草地上。
“你要取我性命?”謝靖徽看著老者的動作,開口詢問。
“我兒子已經丟了好幾天,我出來尋他尋不著,甚至連老伴都陷入昏迷,尋不到大夫,隻能躺在床上等死。”老漢粗糙的手按在衣服上揉了揉,然後支起胳膊,想要爬起來,手臂力量又不夠撐起沉重的身子,又一次倒在地上。
謝靖徽壓根就沒有想要上前扶他一把,她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在手裏盤啊盤,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漢看謝靖徽沒有回應他,自顧自地說話:“我老來就得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送他去私塾,全家人省吃儉用供他讀書,小子也爭氣,前年就考上了秀才,哈哈哈。”
老漢的臉上流露出笑意,牽動起嘴角幹裂的皮膚,恐怖瘮人。
“然後呢?”謝靖徽停下手裏的石頭,詢問道。
“有一日,他的好友來家裏讓他去參加一個詩會,他本來是不願意,耐不住同窗多番請求,就去了,回來之後,人仿佛換了個模樣,嘴裏念叨著:生還是死?”
“我老伴喚他,還以為他魔怔了,想去請大夫來看看他,沒想到那個畜生推倒門檻上,撞暈過去。”老漢說到這,拳頭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