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年僅三歲的兒子,拿起手邊的密奏,其餘諸國對他們虎視眈眈,想要侵吞趙國的領土。
謝靖徽抱著孩子想了一夜,與其被帝國羞辱致死,不如將權利好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第二日,她召集來大臣商議,成為了趙國曆史上唯一的女帝。
她查看自己八十餘年所有的記憶,她確定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些陌生的片段。
兩人在威嚴的廟宇中穿行,讓謝靖徽暫時停止思考,門口的喧囂越來越淡,最後他們來到一處空無一人的小亭子裏。
玄妙站在石凳旁,看著謝靖徽,雙手合十神情嚴肅道:“貧僧見過女帝陛下。”
謝靖徽心裏大驚,麵上卻沒有露出一絲表情,微微側身說道:“師傅莫非老眼昏花至此,連在下是男是女都看不真切。”
“貧僧曾隨著主持前往京城為女帝誦經祈福,遠遠觀看過女帝氣運,一如你身上的氣運一般無二。”玄妙笑了笑,言語中盡是肯定。
“大師好本事,我竟然沒聽過氣運之道。”謝靖徽也不搭話,選擇繞開女帝的話題。
“貧僧倒是心中有一疑惑,不知陛下可願意為小僧解答一二。”玄妙右手做了個一個請的動作,看見謝靖徽落座之後,然後也坐在石凳上。
“貧僧觀察過陛下氣運,見陛下在八十三歲的時候氣運再度升高,甚至紅色中透著紫色,是洪福齊天的跡象。貧僧甚至已經隱隱聽見陛下身體裏麵鳳鳴的啼叫,然而晚上陛下就已然駕崩。”
謝靖徽看著玄妙一臉正經,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你此生還沒完成的願望是什麼?”
玄妙沒有想到謝靖徽會問出這句話,下意識地回答:“傳播佛法......”
謝靖徽抬手止住玄妙的話,問道:“人的一生不過百年,傳道未有盡頭,你該如何?”
“小僧活著一天,便傳道一日,哪怕是小僧死了,也會有千萬佛教弟子繼續傳播佛教。”
“人為何要長生?”謝靖徽看著玄妙的眼睛,想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虛偽和偽裝,可惜玄妙的眼裏清澈透底,不含私欲。喵喵尒説
““生”是由於受到業力的牽引,因緣而來到這個世界,是過去無始劫以來所作業力的果報;“死”則是當期業報承受完畢後,這一世生命的結束。”玄妙說起了佛教教義。
“那是你們僧人的想法,我說的對象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假使你是京中的富商,年輕的時候立下誓言,要將家業發揚光大,風裏來雨裏去,最後得償所願,年邁時享受著富貴帶來的年輕姬妾、兒女表麵孝順聽話,你覺得他可想長生?”
謝靖徽看著玄妙沉默不語,直到和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正如我二十八歲登基,在位五十五年,外人說我貪戀皇位也好、享受權利也罷,為何大臣會允許我一介女流登上皇位,而不是逼我傳位太子。太子體弱多病,那時趙國國力尚未強盛,還可以借太子身體病弱一事大肆宣傳,讓帝國對我國的警惕減弱三分,讓他們看不起我們孤兒寡母。等到我將各國打服打怕的時候,太子的身體就成了那群拔了牙的老虎暗中覬覦的事,他們在等太子薨逝,好伺機而動分割趙國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