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之間氣氛古怪尷尬的時候,霍言回來了。
安然看到霍言就像見到鬼一般,低喊一聲躲進了聶蒼昊的懷裏,死死地摟抱住他的健腰,害怕下一秒鍾霍言就要過來強行拖走她。
“安然小姐別害怕,我不是衝你來的。”霍言不愧是心理學專家,很清楚安撫她的最佳方法是什麼。“我跟蒼昊另有事情要談。”
安然根本不敢回答霍言,好像多跟他說一句話,他就對自己產生興趣,要把自己留下來一般。
她努力將自己纖細的身體藏到聶蒼昊健碩的身軀後麵,盡量減少存在感,希望霍言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
哪裏知道她這個無心的動作似乎取悅了聶蒼昊,他微微彎起唇角,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
陸人傑在兩個護士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他的走路姿勢有些奇怪,四肢僵硬,目光發直,好像夢遊一般。
霍言給了他一些簡單的指令,他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如同被馴服的犬類一般。這是被催眠的特征之一。
陸人傑在霍言指定的位置坐下,同時在他的心理暗示下,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父親陸義昌的視頻電話。
陸義昌並不知曉兒子遭遇意外,接通視頻電話的時候,身邊還坐著艾琳。兩人靠得快要粘到一起,剛才應該在狎昵。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陸義昌饒有興趣地一邊問著,一邊輕輕推開了艾琳。“聶誠答應扶持他的私生子上位了嗎?”
陸人傑翻動眼皮,如實答道:“聶誠非常狡猾,並沒有做出正麵回答。不過我看他的意思十之八九動心了,近期應該會有所行動。”
緊接著父子倆又討論了一會兒此行的任務和目標,直到陸義明顯增加察覺到不對勁。
“你怎麼怪怪的?”陸義昌打量著好像沒睡醒的兒子,同時目光犀利地發現了不對勁。“你現在什麼地方?”
背景看起來不像總統套房,兒子無精打采,語調平仄,怎麼看都不對勁。
還沒等陸人傑回答,聶蒼昊就進到了鏡頭範圍裏麵。
“陸總,還認得我吧!”聶蒼昊對著攝像頭打了個聲招呼,唇角綻出一個完美而疏淡的笑意。
他漆黑的眼瞳寒意凜凜,沒有任何的暖意,哪怕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卻仍讓人心生寒意。
這帝王般尊貴的男子手臂上還粘著一個女子,這多少破壞了他高不可攀的威嚴感。但他對女子並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任由她粘著他,好像她是他身上的一個掛件般。
“聶……蒼昊!”陸義昌不愧是修行成精的老狐狸,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發現兒子落入了聶蒼昊的手裏,他並沒有當場驚跳起來,也沒有勃然變色。他沉著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隻是閃爍的眼眸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聶蒼昊微勾唇角,慢慢地接道:“陸總派了令郎來帝都跟我二叔談合作,此事倒也無傷大雅。不過令郎居然覬覦我的女人,還伺機綁架她,此事就說不過去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粘在手臂上的安然也出鏡了。“我的女人被令郎嚇壞了!一刻不敢再離開我,隻能讓她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陸總,你說這筆賬該怎麼清算?”
旁邊的安然聞言有些尷尬,她下意識地想鬆開聶蒼昊的手臂,她想離開鏡頭的視線範圍。
可是她剛一轉身,就看到霍言站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安然嚇得差點兒驚叫起來,更緊地抱住聶蒼昊的胳膊,拚命地往他身邊靠。
陸義昌隔著屏幕也能看出安然的驚懼不是假裝,她真的被嚇壞了。他想到自己兒子的風流性格,完全相信兒子幹得出來一些事情。
他隻能歎口氣,賠笑道:“犬子年輕不懂事,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我在這裏替他賠個不是。聶少請海涵,有什麼可以補償的要求隻管提……”
“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聶蒼昊似乎有些驚訝。“天下的男人都對別人的女人感興趣麼!我除了自己的女人,對別的女人從沒任何興趣!”
陸義昌更尷尬,隻好繼續低聲下氣地賠不是:“犬子唐突了,還望聶少海涵。要什麼補償有什麼要求隻管提,隻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