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先把手機存到了商場的寄存櫃裏,然後成功地擺脫了盯梢的保鏢,和那個喬裝的女子一起坐上了網約車。
喬裝女子報出了一個地址,隻是說了xx路和門牌號,並沒有說具體什麼地方。
安然激動得厲害,不停地問道:“擎宇也在帝都嗎?”
她意識有些混亂,無法準確判斷出是非對錯。雖然隱隱感覺不太對勁,但是迫切想立刻見到聶擎宇的強烈渴望壓倒了一切,哪怕明知道前方可能存在的風險,她仍然猶如飛蛾撲火般義無所顧。
“他回來一段時間了!”喬裝女子語氣冷幽幽的,仿佛來自地獄的幽靈。
安然不禁打了個寒噤,盯著這個女子:“你是白詩薇嗎?”
“我是帶你去見聶擎宇的人,不必管我是誰!”喬裝女子露出一個淒然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幫我?”安然覷著她,繼續追問道:“當初你拋棄了他,現在又插手他的事情,於理不通。”
“這天下的事情哪有那麼多與理相通的,想到就做唄!”喬裝女子的笑容愈發淡涼哀傷。“我錯過一回了,我對不起他。如果有機會,我當然希望能為他做些什麼事情來彌補我當初犯下的過錯。”
安然能夠聽得出女子的悔意,她仍然盯著她:“現在沒有保鏢盯著我們了,你可以露出本來麵目了!”
她見那女子仍然有些猶豫,就激道:“你口口聲聲說對他心存歉意悔意,難道連本來麵目都不敢露出來嗎?還不是因為你見不得人!”
那女子終於摘了假發,用卸妝水擦去了臉上的妝容,露出了本來的容顏。
這是一張極美的臉,比盛曼茹還要美。曾經被譽為帝都第一名媛的白詩薇,原本就是傾城絕色,否則也不會征服了風流成性的陸人傑娶她為妻。
“果然是你!”安然看著露出了本來麵目的白詩薇,她認得她。
三年半前,在聶擎宇跟白詩薇的訂婚宴上,她見過白詩薇一麵。當時是準新娘的白詩薇卻並沒有穿婚紗,隻是穿了條白裙子出現在訂婚現場。
白詩薇當眾提出了悔婚,拋棄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時間成為了帝都的熱門話題。
聶家顏麵掃地,憤怒到了極點,對白詩薇展開了激烈的遣責。
可是遣責對於某些人來說根本無關痛癢,隻要她的臉皮夠厚,隻要她的良心夠黑,所謂的遣責並不能對她造成半分實際傷害。
也就是在那一天,素來安靜內向的安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當著眾賓客親友的麵,當著聶家長輩的麵,勇敢地走到了她的男神麵前向他表白——她要代替白詩薇跟他完成訂婚儀式。WwW.com
安然無法看著她的男神遭受如此羞辱,她隻想用自己那纖弱的身軀貢獻一點兒微薄的力量。哪怕她最終無法嫁給他,她也不想讓她的男神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遭人拋棄,她不忍讓他太難堪。
聶家考慮了一個小時,終於宣布由安然代替白詩薇跟聶擎宇完成訂婚儀式。
後來安然才知道,聶家考慮的這一個小時是用來對她展開調查。
以聶家的勢力想查一個人太容易了,一個小時足以將安然的祖宗八代都摸得清清楚楚。
安然是小家碧玉,倒也是清白幹淨的人家出身。關鍵是她從小到大沒有談過戀愛,一心一意癡戀著聶擎宇,這方麵很為她加分。
哪怕聶擎宇出國留學的四年,她都一直在等他歸來,沒有接受過任何追求者。直到他訂婚時遭到了白詩薇的拋棄,她終於鼓起勇氣當眾向聶擎宇表白,至此整整癡戀了他七年之久。
聶家長輩親友感動安然對聶擎宇的癡情,也鍾意她的堅貞和潔身自愛,再加上聶擎宇當時的身體狀況。聶家一則為了麵子,二則為了鼓勵聶擎宇的信心,聶老爺子當場拍板決定認下了這個孫媳婦。
就這樣,安然以寒微人家的出身背景,卻得到了聶家長輩和親友的認可,順利跟聶擎宇訂婚,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彈指一揮間,已過去了三年半。
此時聶擎宇曾經的兩個未婚妻居然麵對麵地坐在了同一輛網約車上,結伴一起去探望他。
白詩薇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語氣含著不甘的悲忿:“你當然應該記得我!如果不是我,就憑你那寒微的身份怎麼配得上擎宇那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有機會做他的未婚妻!當初你代替我跟他訂婚,聶家長輩親友都讚你有情有義,堅貞癡情,可是卻忽視了你根本就是在踩著我的肩膀攀高枝!”
提起當日的決定,她仍然悔之不迭。
“都怪我年輕氣盛,跟聶擎宇賭了一口氣。其實我可以直接離開帝都,根本不必在訂婚現場跟他撕破臉……如果我沒有那麼做,你就沒有機會跟他訂婚!”
提起往事,白詩薇悔之不迭。這三年半來,她心裏埋藏了太多的懊悔和不甘。每每午夜夢回,她輾轉反側,徹夜無眠。假如世間有後悔藥,假如人生可以重來一遍,她一定不會再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