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信了藍月的話,以為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有聶蒼昊的消息。
她老老實實地待在醫院的病房裏,等待著聶蒼昊跟她聯係。
可是她望眼欲穿地等了二十多天,聶蒼昊一行人仍然杳無音信。
這晚安然哄睡了小宇,她躺在床上,心情焦躁又鬱悶。
她淚眼汪汪地用力地咬著被角,壓抑著喉嚨裏的嗚咽。
“聶蒼昊……老公……嗚嗚……”她一邊低喚著,一邊哭泣。
可是空蕩蕩的病房裏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又哭著低喊:“阿豪……嗚嗚……阿豪……”
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安然無人安慰,哭得更傷心了。
她委屈得不行,準備任性地痛哭一整晚。
誰讓聶蒼昊和阿豪都不理她,也不主動跟她聯係呢!
他們都不信任她,怕她泄露了他們的行蹤和機密。就這麼狠心地把她和小宇扔在醫院裏,他們卻一走了之。
安然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安然不哭了,抬起淚眼,卻驚悚地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聶擎宇。
“咳……咳咳……”她被嗆到了,拚命咳嗽。
“安然,你沒事吧?”聶擎宇來到了她的身邊,關切地幫她拍撫脊背。
安然毛骨悚然,趕緊避開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又來了?”
自打聶蒼昊請來了風水大師看宅子,又給了她一些據說是開過光的符咒,她晚上再也沒見過聶擎宇。
今晚他怎麼又出現了呢!
安然這才記起來,她最近都住在醫院的病房,不是家裏的別墅。
這裏並沒有符咒護體,所以聶擎宇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
聶擎宇似乎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出現多麼不合時宜,他隻是滿眼擔憂地看著安然。“我聽到你哭得傷心,就過來安慰你。”
安然瑟縮了一下,又往後挪了點距離,脊背已經碰到牆壁了。
“我、我沒哭!你、你快走吧!”她趕緊抹了把眼淚,表示自己不哭了。
聶擎宇坐在床畔,勾起唇角,對她說:“我陪你吧!”
“不要你陪!”安然拒絕,態度很堅決。“我是有老公的人!他臨時有事,很快就回來了!”
對於她排斥的態度,他不以為然。還拿出了一封信在她的麵前讀。
安然認出來,那是他高中畢業的前夕,她去教室找他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
背麵的第一個字是“安”,第二個字是“然”——這封信是他寫給她的!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始終沒有看到這封信。
聶擎宇開始讀這封信,但是不知為何安然聽不到他的聲音,隻能看到他淡色的薄唇微微翕張。
不知為何,她漸漸有些犯困了。
她盯著他不停翕動的唇瓣,眼皮卻越來越沉重。不知過了多久她打了個哈欠,就闔起眸子睡著了。
男子起身向她投去眷戀的一瞥,就悄悄地離開了。
他坐過的地方,沒有任何痕跡;他離開的時候,房門沒有任何響動。
第二天,安然睡到自然醒。
她擁被回想昨晚的事情,覺得很蹊蹺。
昨晚如果不是聶擎宇突然出現,她會一直哭下去,說不定徹夜不眠。
難道他出現,隻是為了哄她早點睡覺?
吃過早餐,十一送小宇去早教班上課,安然仍然在糾結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聶蒼昊打來了視頻電話。
安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聶蒼昊終於有音信了!
她先喜後怒,接通了電話就大發脾氣:“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有本事你永遠別再跟我聯係!”
聶蒼昊耐心地等她發完脾氣,這才誠懇地道歉:“事出有因,真不是故意瞞著你……”
“你都告訴藍月了!你不告訴我!”安然委屈得不行。她早就想跟他大吵一架了,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現在逮到了機會,當然不會輕饒。
“聶蒼昊,你什麼意思?信別的女人,不信你老婆!”
聶蒼昊小聲解釋:“藍月離開帝都的時候進病房跟我打招呼,恰巧被她撞破了,真不是特意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