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理斯徹底陷入昏迷之前,用僅剩的力氣拉響了警報。
親信立刻衝進了休息室,被眼前的狼藉景象驚呆了。
“聶少……來我這裏做客,可是我……身體不適,無法招待他。”詹理斯吃力地對親信交代道:“請代替我好好招待他,不可對他無禮……等我睡醒了……再……親自……跟他會麵……”
親信吃驚地問道:“詹理斯少爺,你怎麼了?”
“我睡一覺……可能……需要……二十四小時……不要……打擾我……等我……”他還想再說幾句,但是實在沒有力氣了。
詹理斯緩緩闔起了銀眸,瞬時進入到深度睡眠。
幾位親信趕緊叫來了醫生,給詹理斯檢查之後得出的診斷結果——他睡著了!
聶蒼昊仍然立在一片破碎的鏡子中間,神情淡漠,也不說話。
親信們感覺這家夥來者不善,更像是一位不速之客。
另外現場那麼多碎裂的鏡子,該不會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吧!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猜測,詹理斯昏迷之前已經吩咐過要好好招待聶蒼昊,不得對他無禮,他們不敢違抗命令。
畢竟埃德溫和海蒂已經雙雙退居二線,現在Y國是詹理斯的天下了。
親信們商量了一下,就決定把聶蒼昊安頓在私人城堡的一處起居室。
他們走上前去,恭敬地對聶蒼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他也跟著他們走,但仍然不說話。
幾位親信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他的情況跟埃德溫和海蒂比較相似。
埃德溫和海蒂如今消磨盡了所有的野心和精力,變得淡泊名利了。
他們在療養院裏修心養性,整天幾乎不說一句話。
送上餐食就吃,偶爾也到庭院散步,就是彼此之間沒什麼交流。
聶蒼昊被安頓下來。
他顯得謙遜有禮,還會對送茶點的傭人道謝。偶爾他還踱步走到窗邊遠眺,似乎在等待他的親友來接他。
晚上就寢前,他主動去浴室洗衝澡,拉開衣櫥更換睡衣。
傭人們接到命令,要盡力招待好這位貴賓。因為詹理斯少爺蘇醒之後,第一個就要召見他。
詹理斯少爺什麼時候蘇醒?聽說他要睡足二十四個小時。
夜深人靜,聶蒼昊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狹長的鳳眸裏隻有無盡的絕望和憤怒。
他終於明白詹理斯用什麼方法控製住了埃德溫和海蒂,也能夠體會到那兩個人的絕望!
雖然這具身體能夠做到基本的自理,但卻是行屍走肉一般。
他的靈魂被囚禁,喪失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隻能無力地俯瞰著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深度睡眠中的詹理斯被喚醒了。
“詹理斯少爺,請您醒一醒!”一位親信不屈不撓地呼喊著沉睡的詹理斯。
詹理斯勉強睜開了沉重的眸子,竟然一時間辨不清楚自己身置何處。
“詹理斯少爺,是個好消息噢!”親信信心十足地告訴他,“你最盼望的安然小姐來拜訪您了!”
安然這個名字好像一道光般照亮了詹理斯黑黝黝的腦洞,他瞬間滿血複活了。
“安然來了!”詹理斯無比激動,連忙道:“好好招呼她,我洗漱一下就去見她!”
盡管他熱切盼望著能與她相見,但是他仍然克製著自己,先去洗漱換衣服。把自己洗換得幹幹淨淨,打扮得帥味十足再去見她。
因為他記起來自己昏睡前剛結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為了製住聶蒼昊,他動用了第二次法力。
雖說這對他來說意味著剩餘的法力僅有一次了,而且注定要用在安然的身上,然後……他就沒有法力了!
不過這些鬧心的事兒跟安然的到來相比,都不算什麼了。
詹理斯開開心心地洗漱刮胡子換衣服,將自己收拾得清爽帥氣。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感到無比滿意,這才出來見安然。
當他看到寬闊客廳裏出現的那抹纖細的倩影之時,不由飛奔了過去。
他張開了雙臂,激動地大喊:“安然,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