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會原諒她。
蕭景珩沉默片刻,嘴角笑意更加涼薄。
原來他這樣的人,也會為了一個人底線一退再退。
未免也太卑微了一些。
很快,最寒冷的一個冬天來了,皇宮裏也終於下了一場雪。
池虞自行刺事件之後,便隱隱發現了蕭景珩對她的隔閡。
可是表麵上,蕭景珩依舊是任由她予取予求。
雪天,蕭景珩屏退宮人,和池虞並肩而行,並主動為她撐傘。
今朝細雪落孤城,一人撐傘兩人行。
田譯添看著這一幕,悄聲感慨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這應該是池虞蕭景珩劇裏唯一一幕接近白頭到老的畫麵了。
就是……人工製雪,確實挺燒錢的。
就在他想喊“卡”的時候,卻看到鏡頭裏的時染突然落下淚來。
田譯添一愣,然後緊緊盯著監視器,在時染的眼淚停下之後,才喊了停。
“入戲了?”田譯添問道。
看時染沒說話,才看向謝辭淵,想提醒他安慰一下時染。
然而,謝辭淵的動作卻是比他說出的話還快。
他拍了拍時染後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好了好了,都拍完了。”
時染聽到謝辭淵的聲音,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
本來劇本裏的池虞是沒有哭的,可是剛剛那一瞬間,她仿佛真的體會到了池虞的情緒。
在蕭景珩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的時候,在蕭景珩為她撐傘的時候,難道她就沒有過一絲心動嗎?
她心動了,所以蕭景珩越是對她好,她便越會想哭。
因為她比誰都要清楚,以她和蕭景珩的所作所為,不會有以後的。
池虞和蕭景珩,都不是好人。
但是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卻也都是可憐人。
“你們的這周的重要戲份已經都結束了,明後天再拍一點個人的鏡頭,這周應該就差不多了。”田譯添翻了翻之後的排戲,道。
時染和謝辭淵點點頭。
之後,田譯添便繼續拍戲了。
時染卻是沒有走,她坐在片場,開始看其他人的戲份。
一開始或許對這個劇組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拍了這麼幾周之後,她已經開始舍不得池虞,舍不得劇組了。
謝辭淵也沒有離開,他換下了戲服,坐在了時染身邊。
時染看向他,想到了蕭景珩在劇裏看她的眼神,突然問道:“你一開始看到劇本裏的池虞,是什麼感覺?”
謝辭淵看時染一臉認真,想了想,道:“說實話,一開始我對她沒有任何想法。”
每一個劇本裏的角色,都是由演員來賦予他真正的生命力。
按常理來說,池虞和蕭景珩在劇裏的角色都不討喜,甚至人設也有問題,並不像江凜和慕南雪演的男女主那樣被編劇設置了許多高光情節。
但是一個好的演員,卻可以賦予這樣的反派更多人物魅力。
在時染演池虞之前,他對池虞沒有任何想象。
在時染演了之後,他才開始覺得,好像池虞這個角色,隻有她能演出來。
“那你會喜歡池虞這種性格的人設嗎?”時染問道。
謝辭淵一頓,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