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錚沒死。
令長亭生辰那天,她收到了傅錚寄來的信。
信裏什麼都沒寫,隻有傅錚為令長亭準備的生辰禮物,以及一抔土。
兩人幼時有過約定,若是以後相隔兩地,想念對方了,就送一抔當地的土。
令長亭把傅錚送來的東西全都燒了。
恰巧小書生來給令長亭送自製茶飲,他看到令長亭在燒什麼東西,視線頓了下,才又像往常一樣對著令長亭噓寒問暖。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下去。
令長亭越來越覺得,小書生這個人好生麻煩啊。
以前她看小書生不順眼,隨便就可以拔出來劍威脅他,對方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可如今,她竟然覺得劍變重了,她就有點不想對小書生用劍了。
……
令長亭突然又忙了起來。
小書生足足兩天沒有看到令長亭,心下有些不安,就又去給令長亭送茶飲。
書房,令長亭似乎太過勞累,伏在案上睡著了。
小書生看著令長亭的睡顏,陽光下,仿佛能看清楚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呼吸停了一瞬,偷偷看了一眼門口,確定沒有人,就想要——
“你想幹嘛?”令長亭睜開眼,冷冷地看著距離她的額頭隻有一丁點兒距離的小書生。
小書生的臉一紅,閉了閉眼,就要親下去。喵喵尒説
下一秒,他就被令長亭一腳踢到了地上。
這書生看著廢柴,卻也是真的耐打,被踢了老遠,竟然也堅強地沒有吐血。
隻不過,卻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令長亭攙扶才能起來的模樣:
“大小姐……我動不了了……”
以往令長亭最不耐煩小書生這柔弱模樣,為了讓他閉嘴,或許就幫了。
這次,令長亭卻是無動於衷。
她看向躺在地上的小書生,冷淡道:
“我竟不知,武功絕頂蓋世的世子殿下,什麼時候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了。”
小書生……
不,應該是齊述,秦王世子,南夏國三歲吟詩、四歲習武,五歲能賦的傳奇人物。
“你果然知道了。”齊述苦笑一聲。
他看令長亭冷冰冰模樣,沒再做出那副柔弱廢柴模樣,自己站了起來。
經曆了傅錚那件事,令長亭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故意隱瞞身份的人。
而齊述為何隱瞞身份接近她,她早已經猜出來了。
定然是跟調查傅錚身份有關。
令長亭煩透了。
“大小姐,我在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
“南夏國齊述,字子州的人,隻有我一個。”
“我從未有故意欺騙之意。”
“若是隻為了調查傅錚,我何必在這山莊伏小做低,被你看不順眼就打呢?”
“……”
齊述說了很多話,但令長亭聽完後,隻有一句不耐煩的滾。
齊述不走,令長亭直接就動手。
對方明明武功不亞於她,卻任由她打來打去,一點都不反抗。
令長亭自己都覺得沒勁,直接把受了重傷的齊述扔到了山莊門口:
“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想活命的話,離我遠點!”
齊述還是沒走。
直到大雨傾盆而至,他的傷口發炎,齊述隱藏在暗處的手下見齊述昏迷,違背了齊述的命令,帶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