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是講法律的地方,也是講事實的地方。

大多數時候這兩樣事情要同時講的,比如現在。

哪怕傻柱依然死強著說是自己偷了雞和肉,但隨著棒梗在警察麵前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傻柱還是被警察給放了。

放的原因當然不止是因為這個,也是因為蘇乙跟警察澄清了誤會,表示自己沒有想要惡意報複的意思。來自這方麵的壓力一消失,警局順勢就把這破事兒的管轄執法權交給了紅星軋鋼廠的保衛科。

人是你們廠的人,犯的也是你們廠的事,你們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別來我們這兒礙眼。

但放也不白放,傻柱頂罪這事兒把警察惡心夠嗆,要沒這事兒警察也不會白白折騰這麼一回。

所以在交接桉子的報告裏他們寫得很清楚——何雨柱包庇小偷對抗偵查,阻礙我方辦桉,性質極其惡劣,且其態度毫無悔改,貴方處理該同誌相關桉件時,須一並就此犯罪事實做並罪處罰。

就這一句話,徹底斷送了傻柱的工作前程。

就算蘇乙能保住他的工作,他這輩子最多也就做個最基層的職工了,獎金補貼什麼的以後都別想拿,想要像是原劇情一樣最後升為食堂主任,那也是絕對不可能了,政審這一關卡的死死的,別想過去。

另外,放人不代表放過,隻是警局把這個桉子轉交給紅星軋鋼廠保衛科了,傻柱偷竊公家財物的事情,照樣可大可小,要是廠裏認真處理,照樣要坐牢的。

而且放人也不是讓傻柱直接走人,而是同誌廠保衛科的人來辦交接手續,把傻柱帶走。至於保衛科那邊要不要繼續羈押傻柱,那就是廠裏要考慮的問題了。

這一點卻是老太太和易忠海失算了,他們還以為傻柱今晚就能回家呢。

想多了。

桉子沒結束,易忠海想見傻柱也見不到,在警察和保衛科副科長這邊碰了一鼻子灰後,易忠海失望離開了,另一邊棒梗還在錄口供,秦淮茹再三請求一大爺也在場。

易忠海雖然得了老太太的叮囑,但也礙不過麵子,被秦淮茹求得心軟了。

他一走,保衛科副科長立刻握住蘇乙的手熱情道:“蘇副主編,沒想到您也在這兒,真是巧啊,我們科今天下午專門開會學習您見義勇為的英雄事跡,同誌們對你都很敬佩呀,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來我們科給同誌們講講話?”

蘇乙笑道:“講話就不必了,也就是我碰巧遇到這事兒,要是當時是咱們保衛科的同誌遇到,我相信事情的結果跟現在是一樣的。”

“哎喲,您太謙虛了……”

“是這樣,何雨柱這事兒跟我多少有點關係,你看能不能讓我跟他在這兒見個麵?”蘇乙察言觀色,覺得這副科長比較好說話,便直接提出,“你放心,這事兒我會跟咱們廠領導彙報的。”

“您蘇副主編說話,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這麵子我肯定給!”副科長果然很豪爽一擺手,“小高,你帶蘇副主編去見傻柱,跟這邊警局的同誌協調好,就說蘇副主編是我們的廠領導。他們談話的時候你在門口警戒,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是!”一邊的保衛員應道。

這人也是蘇乙的熟人——高大方。

高大方現在對蘇乙的態度截然不同了,滿臉敬畏,說話陪著小心。

他帶蘇乙來到傻柱所在的羈押室門口,跟警局的警察說明情況,就放蘇乙進去跟傻柱見麵了。

蘇乙打量著坐在鐵椅子上的傻柱,後者也正一臉詫異看著他。

昨晚到現在,傻柱被羈押了快二十四個小時了,他眼窩深陷,頭發亂糟糟的,精神也很萎靡,看起來十分狼狽。.伍2⓪.С○м҈

蘇乙笑嗬嗬道:“英雄,看著氣色不錯啊。”

“來自何雨柱的惡意+66……”

“別笑話我了。”傻柱悶聲道,“你怎麼來了?”

“老太太求到我這兒來了,老人家的麵子我得給。”蘇乙道,“不然你以為我樂意搭理你?”

“來自何雨柱的惡意+76,來自何雨柱的喜意+79……”

“老太太求你幹嘛!”傻柱一副不屑的樣子,眼神卻亮了,充滿期待看著蘇乙。

“我要是不來,你知道自己什麼後果嗎?”蘇乙問道。

“審我的趙同誌告訴我,三年起步。”傻柱道,“要是我態度好,肯配合,也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