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鍾白喉嚨幹澀,聲音微啞,“它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為什麼會這麼突然?隻是一個月沒見,就再也見不到了嗎?
“是喜喪。”路橋川截過鍾白的話,將自己臉上的悲傷盡數掩去,眼神溫柔地凝視著任逸帆,“任嬌嬌很幸運,它的晚年沒有痛苦。任逸帆,不要為它難過太久,否則它在另一個世界會不安心的。”
麵對貓咪任嬌嬌的離去,任逸帆不可能不傷心,路橋川能做的隻是不讓他沉溺於其中太久。
“我和鍾白同意讓任嬌嬌加入茶藝社了,她和任嬌嬌這麼像,或許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它特意讓她來安慰你。”
“路先生、鍾大哥,有你們真好。”
任逸帆最不想欺騙的兩個人就是路橋川和鍾白,偏偏任嬌嬌的來曆他無法對任何人說。他心裏愧疚和感動混雜著,醞釀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暖。
他親緣不厚,但他有一個家人、兩個摯友,已是足夠。
……
“路橋川,這樣對嬌嬌來說是不是不公平?”
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會想要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人當替身,這對當事人而言,是在對她自身獨特性的一種侮辱。
“我又沒說要瞞著她。”路橋川表情無辜,“你呢,可以把事情的緣由告訴她,要不要加入茶藝社由她自己做決定。”
他在鍾白眼裏究竟是什麼形象?任先生固然重要,他為人的道德準則也不是能隨意拋棄的吧?
“這還差不多。”
想到貓咪任嬌嬌,鍾白心裏一陣難受,“路橋川,過段日子,我們和任逸帆一起去和嬌嬌好好告個別吧。”
半晌寂靜,路橋川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這邊路橋川和鍾白商量著怎麼安慰任逸帆和告訴任嬌嬌真相,另一邊,任逸帆也忙著和任嬌嬌串詞,防止露出破綻。
“我死了?”
任嬌嬌瞪著眼睛看他,找的什麼破理由,她好端端地怎麼就壽終正寢了,晦氣。
“不然呢,我怎麼解釋你不見了。你現在是人,又不能以貓的身份出現,我覺得這個理由找的很不錯,沒有後顧之憂。”
的確,除了聽上去晦氣,確實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任嬌嬌暫時認可了他的辦法。
“替身梗也是你想的?”自己給自己當替身,她怕不是古往今來第一貓。
任逸帆連連擺手,他可想不出這麼奇葩的招數,“不關我的事,是鍾大哥腦洞發散的結果,她覺得我拿你當替身,還特意為你抱不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冤枉。”
“誰讓你一向風評差,活該。”任嬌嬌半點都不同情。
俗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以前造的孽,早晚是要償還的。
“任嬌嬌,你飄了。現在變成人了,就敢和我叫板了?”
任逸帆佯裝憤怒,揪著她耳朵,湊近小聲道。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任嬌嬌渾身不自在極了,她一邊偏了偏腦袋,試圖逃離那股氣息,一邊倔強地說道:“我當貓的時候就敢。”
任逸帆眼睜睜地看著女孩瑩白的耳朵一點一點染上紅色,宛如白玉映照晚霞,他覺得那顏色好看極了,沒忍住上手摸了一下。
任嬌嬌渾身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看著任逸帆,“你幹什麼?”
任逸帆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為什麼摸我耳朵?”
“不能摸嗎?”他分明記得任嬌嬌最喜歡被擼毛了,無論是後背、尾巴根、肚皮,還是耳朵,每次他擼毛的時候,不擼到任嬌嬌舒服她都不會讓他停下來。
“不能,我現在是女孩子,鍾白說了,女孩子不能隨便讓人家摸。”
剛入校的時候,有個男生看她可愛摸了摸她的頭頂,她當時還保留著當貓的習慣,覺得被擼毛很舒服就沒反抗,後來鍾白問她認不認識那個男生,她說不認識後鍾白直接把那個男生罵走了,事後特意囑咐她,不能讓男生摸頭,摸哪裏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