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燁哥兒在喊人呢，怕是他把侯爺給氣著了。”向嬤嬤猜測道，語氣已有七分篤定。
顧家三個兒子中顧廷燁是最像顧老侯爺的，父子倆都是天生的強種，隻要坐在一塊，稍微起點火星子，至少有一個要炸。不是顧老侯爺被氣暈，就是顧廷燁被綁起來打板子，總要有一個人受點傷流點血才能滅火。這次被炸傷的大概是輪到顧老侯爺了。
“燁哥兒也真是的，知道他老子脾氣不好，還不收斂一些，每每都要鬧出事情來才肯罷休。”
小秦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裳，嘴裏輕聲責怪道。
“到底身上流著商戶的血，就算是生在侯府養在侯府，也學不會侯府的做派。”
打量著自家姑娘眉眼間隱晦的幸災樂禍，向嬤嬤附和道。
“休要胡說，燁哥兒是我養大的，性子最好不過。”
小秦氏責怪了幾句，語氣頗有些不滿。隻是她眉眼愈發舒展，唇角的笑意越發顯然。
這性子多好，也不怪她在顧廷燁身上費了那麼多心思。吵吧吵吧，等侯爺對顧廷燁徹底失望了，這寧遠侯的爵位就是她家煒哥兒的了。至於顧廷煜？一個病秧子罷了，不足為患。
等向嬤嬤扶著小秦氏趕到現場，看到顧廷燁身上的血跡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顧老侯爺，主仆倆才意識到此次事件不同以往。出大事了！
“二郎，這是，這是怎麼了？”
眼淚說來就來，小秦氏紅著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顧老侯爺，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詢問唯一還清醒的當事人。
“母親，父親他忽然噴出一口血來。”
顧廷燁跪在地上半扶著顧老侯爺，滿腦子渾渾噩噩，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般模樣。看到小秦氏的時候，他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眼裏充滿希冀。
“那還不快去請郎中，愣著做什麼？”
對，請郎中，像是被一棒子打醒，顧廷燁放下顧老侯爺連滾帶爬地向著門口跑去，起身時動作慌亂險些因為踩到衣服下擺而摔倒。
小秦氏接替顧廷燁半扶著顧老侯爺，盯著他嘴角殘留的鮮紅，小秦氏眼神有一瞬間變得深沉無比。她想這或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心裏還未仔細思索過計劃以及可行性，嘴裏就已經喊住了顧廷燁，“燁哥兒，等等，不要去請郎中，去太醫院請太醫。”
顧廷燁匆忙地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往外麵跑。
太醫比郎中的醫術更好，是該請太醫。但小秦氏突然叫住顧廷燁，向嬤嬤雖然沒有猜出自己姑娘的用意，但伺候了幾十年了，向嬤嬤直覺告訴自己，這很不對勁兒。
“姑娘？”
“不必多問，先幫我把侯爺扶回房間，我們等會兒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太醫的醫術自然是比一般郎中要好的。但是請太醫要費的時間也比請郎中要多得多。多出來的時間足夠她做許多事了，運作得好說不定能夠徹底除了顧廷燁的繼承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