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老國公!”
遠遠的,候恂看到了張維賢的轎子,快步走了上來,將張維賢扶下了轎子。
候恂急聲問道:“老國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竟然敲響了景陽鍾?”
張維賢愕然道:“若穀,您也不知道?老夫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啊,老夫聽到景陽鍾響,深恐有什麼軍國重事,所以方才趕來一探究竟。”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秉筆太監蘇敬已經來到了宮門外,高聲喝道:“皇上有旨,召諸位大人進乾清宮議事!”
眾人不敢怠慢紛紛站好隊伍,魚貫而入,來到了乾清宮大殿之中。
朱慈烺高坐在龍椅之上,沉聲道:“諸位愛卿,臣適才剛剛接到山西七百裏加急戰報,蒙古察哈爾部額哲汗統領五萬精騎殺入山西,數日之間,已經連下大同應州,如今正在圍攻代州,軍情十萬火急!”
話音一落,整個朝堂上都炸了鍋,誰也不成想,如今正是進攻滿洲,將滿洲滅國的關鍵時刻,蒙古察哈爾部竟然插進來了一杠子,五萬精騎啊,進攻山西,現在連打通跟應州都丟了,一個小小的代州,如何能擋得住五萬蒙古大軍?
最要命的是,現在不光是山西防務空虛,甚至連整個京城整個京畿一帶都防務空虛啊,幾乎根本就沒有可用之兵了!
張維賢震驚道:“皇、皇上,此事當真?”
朱慈烺點頭道:“來人,將兩份奏章遞給老國公以及諸位大人觀看!”
幾個閣臣直接圍攏了上來,急忙觀看,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在前幾天,皇上可是剛剛將李岩大人以及一萬京營精銳派去了天津府啊,現在可好了,天津府有沒有危險不知道,京城可是已經岌岌可危了,一旦蒙古大軍殺出了太行山,那京城就的危如累卵,僅僅一萬多兵力,如何能夠擋得住五萬蒙古精騎?
“皇上,還請立即下旨,調李岩大人率領精銳火速回京!”
一旁的錢謙益已經顧不上與李岩的齟齬了,畢竟保護北京城才是當務之急,放眼京畿,能夠抵擋得住蒙古大軍的,也隻有李岩一人了!
“錢大人!”
候恂喝道:“李岩大人遠在天津衛,三四百裏的距離,即便是全力行軍,也要六七天時間,方才能夠趕回京城,等到了京城再去山西,哪裏還來得及?”
錢謙益神色一滯,急聲道:“侯大人,去山西來不及,起碼可以來得及守衛京城啊,我們起碼也要保護京城的安全啊!”
候恂沉聲道:“皇上,臣剛才看了,如今孫督師正在代州抵抗蒙古大軍,臣以為,應該立即下旨,火速啟用孫傳庭,就地征募大軍,死守要衝,隻要不讓蒙古大軍進入京畿一帶,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應對!”
“啟用孫傳庭?”
錢謙益一愕,急聲問道。
“怎麼,不行嗎?”
候恂厲聲喝道:“錢大人,到了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難道還要在乎這小小的忌諱不成?難不成,你去山西掌兵?”
錢謙益登時不說話了,他去掌兵?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張維賢歎道:“若穀,隻怕是來不及了……”
候恂一愣,問道:“老國公,您什麼意思?”
張維賢苦笑道:“若穀,白穀在奏章中說的很清楚,死守代州,為大軍馳援平型關一帶,爭取時間,從太原到平型關一帶,可是有著起碼兩三百裏的距離,即便是全力馳援,也需要十來天的時間方才有可能抵達,也就是說,白穀要在代州死守起碼七天時間,方才能夠為大軍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否則,奏章之中說的根本不可能實現,現在的白穀絕對是抱了必死之心,死守代州了,五萬騎兵啊,代州軍民加在一起,也不過三萬人而已,如何能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