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感情不易投資(1 / 3)

星海廣場角落的大榕樹下,是三個五歲女孩撒尿、開小會、許願的陣地。隔三岔五的傍晚,她們都會相約跑到廣場玩,必行之事就是在角落邊的榕樹下撒泡尿,為樹木施施肥,積點善德。然後,她們就手拉手向榕樹磕頭乞討報答,許願將來嫁個善良英俊的王子。

這幾個女孩年複一年地為榕樹積德行善,而吃飽喝足的榕樹,被女孩們賄賂得忘了時間,連一句體麵的空話都不懂得回複。擁有王子形象與翩翩風度的男孩,始終沒有出現在她們童年的世界裏。她們灰溜溜地告別了夢幻,背上了沉甸甸的書包,每天駝著背走上了書生之路。

晚自習後,大有興致的女孩們圍著一張堆滿香辣雞翅骨頭的餐桌,你一言我一搭地聊著喜歡某某男生的主題。莉莉用羨慕的目光投向唐露:“你們三班的張郝長相很誘惑,尤其在籃球場上,最能體現他雄性的魅力。每次我看到他躍起投籃的那一刻,真想時光就此永遠停留。”

“哦!你對他的評價真高,他是我最礙眼的蠢物,我估計在全校你是唯一欣賞他的女生。”唐露帶刺的言語,沒有影響莉莉的情緒。

女孩子們繼續充滿夢想地刻畫自己心中理想的異性朋友。李冰的眼神閃爍著稚嫩的光芒:“嗯……我最希望將來能遇到一個很有藝術才華,很懂得疼愛女人,還很英俊很有活力的男人。”她美滋滋地噴發著美好的向往。

曉傑扒耳抓腮,略帶思索著說:“我的要求沒你們多,隻要能遇到一個成熟得體,富有的男人就OK了。”

“看來是我最胸無大誌了,隻要能遇到一個喜歡我,會逗我樂的男人就行。”肖薇莞爾而笑,自我感覺是最現實、最著邊際的。

周圍的一切顯得很平靜,少女懷春的思緒卻如大海一樣洶湧,無邊無際。

中學的校園裏,喜怒無常的總是女生。

莉莉一進寢室就抑製不住喜悅地向同學宣布:“我下決心人生中的初戀目標要百分百地鎖定他啦!”

“誰呀?說來聽聽。”幾位女生圍著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張郝”莉莉小心翼翼地說。

“他呀!你別自討沒趣了,要是別人我還成全你,他可是個清高,自我感覺好過頭,視所有女生都為副食的小老爺。”肖薇的眼睛、鼻孔都跟著嘴巴變大,驚訝後又嚴肅地看著莉莉。

“你是頭腦發暈還是白日做夢!他的眼光比天還高呢,會喜歡上你才怪。”唐露像個八婆似的打擊莉莉的不自量力。

莉莉聞之很生氣,猛得手一甩,開心果撒滿地,她踩在上麵,眼都不眨,隨著哢、哢的破殼聲,她氣衝衝地跑出去。開心果的命運真悲慘,成了少女出氣的犧牲品。

那一夜,莉莉一直想著張郝,尤其是她腦子裏誇大地美化著,曾經在新建教學大樓的走廊裏與張郝麵對麵相遇而過時,張郝給予她片刻的印象比她想象中理想的男生還要好很多。人氣超旺的張郝在莉莉麵前閃現後,恍如讓這個滿身稚氣的女生有幸過目到櫻木花道再世。沒有魔法的張郝竟能輕而易舉把躺在床上的莉莉變得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而其她的女生早已睡得香噴噴。張郝的魅力能融化一個曾經極度自戀的女孩,並能讓當代那麼放任自我的獨生女孩都有了如此忘我的境界,他一定是救世主創造出來感化女生的。

翌日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大部分同學都顯得輕鬆、柔和,隻有得相思病的莉莉另類得使人不願看到她焦慮的表情。正是周末,同學們與老師恭敬地道了聲:“再見。”就從教室蜂擁而出。莉莉來到校門口,像個嚴謹、負責的偵察女兵在蜂擁的人群中尋找張郝,半天過去卻沒見張郝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