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梅看著母親那窩囊樣子,心煩氣躁:“你怕什麼啊?主屋裏的人還會吃了你?”
蔣老根媳婦在女兒麵前毫無尊嚴,雙手合十道:“梅兒,你就去吧,要是你爹回來了知道我沒去,肯定又要打我。”
蔣梅作為一個準大學生,起初還覺得自己爹老是打媳婦是不對的,但是慢慢地她就覺得,爹打人也沒錯,誰讓媽這麼窩囊。
“行行行,我去。”蔣梅不耐煩的提起熱水壺,她倒不是心疼自己母親,就是覺得如果蔣老根回來知道了,動手打人,又要整的人盡皆知,被大家夥兒圍著看熱鬧,她可是大學生,丟不起這個人。WwW.com
蔣梅走出灶房,外麵的雨還是很大,借著堂屋裏亮著的燈,可以看見路邊上停了三四輛看起來就很值錢的車。
其實車裏空間大,他們也不一定非要借宿,蔣梅聽自己媽說,是因為這群人裏有個小姑娘,吃不了這個苦,才會來借宿。
蔣梅想到這裏,不由得撇撇嘴。
什麼人啊,這麼嬌氣,在車裏睡一晚上都不行?
但是她又不由得羨慕。
這樣的人,就像是電視劇裏的女主角,不然哪有這待遇啊。
蔣梅一邊想著一邊到了正屋門口,這才知道自己親媽到底在怕啥了。
兩個穿著黑衣的大漢沉默的守在門口,跟兩尊煞神似的,嚇得蔣梅一個後退,差點把手裏的壺給摔了。
“有事?”其中一人問。
蔣梅想要盡量顯得自己有見識一點,裝作淡定的樣子,聲音卻控製不住的哆嗦:“我、我是來送熱水的。”
那人看了眼蔣梅手上的大水壺,道:“進去吧。”
蔣梅戰戰兢兢的走進裏屋。
這屋子以前是蔣老根和蔣老根媳婦睡的,最寬敞,進去就是一道半長不短的布簾子,蔣梅垂下眼睛,就見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半蹲在地上,正在給人脫鞋。
少女腳上穿的是一雙白色運動鞋,車停的挺遠,走過來還得要個十來分鍾,雨這麼大,路上又全是泥,少女的鞋子卻幹幹淨淨,一個泥點子都沒有,顯然她是被一路抱過來的。
蔣梅又羨慕起來。
她常常惱恨自己生在這樣一個小山村裏,如果她的爹娘也是有錢人,她也是千金小姐,哪裏用的著像現在這樣給人送熱水。
男人將鞋給少女脫了,露出一雙白皙泛著粉的腳,腳趾圓潤,趾甲透著血色,腳背上有一點不甚明顯的青筋。
蔣梅眼尖,一眼看見了少女左腳上掛著的一根紅繩子。
紅繩子穿著幾顆玫瑰金鑲嵌的鑽石,貼在白皙的踝骨邊上,十分好看。
“……”蔣梅睜大了眼睛。
那是鑽石嗎?!應該不是真的吧,不然那麼大幾顆,拿來穿腳鏈!?
“好冷。”蔣梅聽見少女軟軟的撒嬌聲音,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男人就用手握住了她的腳,道:“我讓人燒了熱水,泡泡就好了。”
蔣梅聽的呆了。
這男人……聲音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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