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中年男人坐在逼仄的審訊室裏，即便姿態隨意，然而常年高居上位的壓迫感還是瞬間襲來，讓付沁的背脊都挺不直。
她驚恐的看著男人：“你是——”
“不用緊張。”男人淡淡道：“我隻是順路過來看看。”
他打量了付沁一會兒，道：“你很有勇氣，卻又十足愚蠢。”
“……什麼？”
“想要陷害一個人之前，連她基本的背景都不打探清楚，這還不足以說明你的愚蠢麼。”男人說話的聲音不疾不徐，似乎隻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阮芽，不是你該動的人。”
“你到底是誰？！”
男人站起身，他似乎真的隻是順路過來看看，從進來關押室到現在不過三分鍾。
“非法交易違禁藥品、使用違禁藥品陷害他人，本來他們對你的判決是開除學籍、刑拘一年，有人來問我的意見。”他清淩淩的眼睛含著無盡的霜寒：“我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聽見開除學籍的時候付沁幾乎要瘋了，可是男人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崩潰：“所以他們改成了開除學籍，全校通報批評，刑拘五年。”
“我還是不太滿意，但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兒上，我同意了。”男人笑了笑，“希望五年之後，你能聰明一些。”
“知道什麼樣的人，你不配招惹。”
“嘭”一聲，關押室的門關上，付沁崩潰的尖叫：“不要……我不要被開除！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我不要！！”
“嚎什麼呢。”外麵的看守員不耐煩道：“你陷害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一旦東窗事發你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阮芽……”付沁跪在地上，沙啞道：“阮芽到底是誰？！”
“怪不得那位說你蠢。”看守員冷冷道：“她是阮家的五小姐，封家那位的未婚妻，她在A城裏橫著走都沒人敢攔，你不知道她是誰就敢動手……還真是嫌命長。”
“五小姐……”付沁喃喃道：“她是阮栒的妹妹？她竟然是……”
一時間氣血攻心，付沁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她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竟然是阮栒的妹妹！”
她竟然會幫著付楨對付阮栒的親妹妹……那個男人說的沒錯，她的確是蠢，蠢得無可救藥！硬生生將自己的前途全部毀了。
……
蔡苓知道自己被學校開除後竟然很平靜。
她走出看守所，外麵陽光刺眼，手機被收了，她身上也沒錢，隻是漫無目的的沿著馬路往前走，走著走著，她忽然跪在路邊，失聲痛哭。
過往的司機無不多看她一眼，有的還會拍照，但是蔡苓已經無暇顧及了。
她隻知道，裸貸的十萬塊利滾利利滾利，如今已經是一個她償還不起的數目，她最引以為傲的學曆也付之一炬。
短短一夜之間，她失去了一切。
蔡苓恍惚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未來，成為曾經她最看不起的那類人。
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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