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想了想道:“你說,楊氏會不會知道玉玲瓏?”
“楊氏若是知道玉玲,嫁入謝家的就該是王梓萱而不是你。”崔雲驍道,“我想,楊氏其實隻是受命盯著王家。”
梓清認同的點頭。半響撫了額,想道,如此煞費苦心,就為了那個誰也不知道是件什麼物什的玉玲瓏!
“你說那個安排楊氏進俯的是謝家人還是錢家人?”梓清看著崔雲驍問道:“如果是謝家,那錢氏沒必要接受王梓萱。如果是錢家,錢氏不可能不知道。”感覺太陽穴隱隱的痛,梓清不由得的蹙了眉頭,道:“算了,不想了,我就不信,沒了那玉玲瓏,就弄不倒他謝家。”
崔雲驍不由笑道:“你如果有足夠的耐心,玉玲瓏出現不出現都無關緊要。”
梓清明白,崔雲驍的意思是,隻要她能等到皇帝百年,太子繼位,那麼對於扳倒謝家來說,便不是什麼問題。梓清搖頭,“你忘了,貴妃娘娘肚子裏的那一位。”
崔雲驍不由得揚眉看她,“你怎麼就認為那位一定能安然落地?”
“你是說……”梓清愕然的看著崔雲驍。
“我什麼都沒說。”崔雲驍攤了雙手,一雙賊亮賊亮的眸子看著梓清,閃著幽幽的光,梓清不由失笑,點頭道:“對,你什麼都沒說。”
兩人相視一笑。
良久……
“明天幫我安排件事吧。”
謝俯……
謝沐安看著緊閉的房門,沉沉的歎了口氣。
“蘭依,我在攬月樓,你有事讓人來叫我。”
屋內依然靜悄悄的沒有聲響。謝沐安轉身喊了鶯歌、燕舞上前,“你們在這好生侍候著,有事立即通知我。”
“是,大少爺。”
鶯歌、燕舞齊聲應道。
芳蘭軒響起一片輕笑聲,更有低低吟唱之聲,不時的響起,謝沐安站在庭院當中,到不是他想聽什麼,隻是走到那,聽到那隱約之聲,不自然的便停了步子。
婉轉之聲如黃鶯嬌啼,“丈夫呀,雖然為妻我現是杏核眼無光,眉如柳殘黃,唇缺齒殘鶯音啞。可也曾,麵似芙蓉晨含露、眉如新月更晶瑩,鼻如懸膽羨煞人。如今我羅裙遮不住繡鞋醜,珠花掩不得發絲黃,夫君呀,當年你讚我,傾國傾城無雙貌,齒如貝,口似櫻。水靈靈似笑非笑杏核眼,臨風擺搖翠耳環。到今日奴家無鹽貌,怎忍心,再看奴心碎神傷,菱花鏡兒不敢照,靜水池塘不忍瞄,春日怕聽柳鶯叫,夏怕荷花並蒂交,秋雁哀鳴聲聲淚,冬雪七弦縷縷哀。夫君呀,怎忍心讓奴望穿了秋水想斷了腸可歎我沒有了如花貌,往日恩寵無蹤影,從此沒了下稍……”
聲音仿似穿牆的風,一聲聲直往耳朵裏鑽,期或間還有那自恃的嬌笑不斷響起,才聽了幾聲謝沐安便已是青筋糾,欲待提步去訓斥幾聲,卻忽的想起錢氏冷冷淡淡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