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梓清不畏不懼的迎著惠妃的臉,溫婉的一笑,輕言細語道:“我可能是屬貓的,每次在堪堪不及時,總能化險為夷。”
“那就讓我看看,你今日如何化險為夷。”惠妃冷聲一笑,轉了身,拾裙上階。“給我打,打得她認不出自己是誰。”
“是。”
香雅咬了唇,風番欲掙紮上前,都被梓清清冷的目光喝止住。
眼見那宮人,擼起了袖子,露出粗壯結實的胳譬,梓清緩緩的閉上了眼。罷了罷了,隻不過是一番皮肉之苦罷了。
“四小姐皮肉倒是細致的很,奴才這手到有點不忍下了。”一陣公鴨子似的嗓音響起,宮人長長的指甲在梓清的臉上來回摩梭了一翻,甚至以指腹輕輕撫過了梓清的臉,梓清便覺得臉上像是爬過一條蛇,渾身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哼。”那宮人冷冷一哼,“得罪了,四小姐。”
梓清聽到衣袖帶起的風聲,這刻,她猛的睜了眼,直直的盯視著台上麵露得色的惠妃娘娘,梓清的目光在人群裏搜尋那個嬤嬤的身影,竟然無影無蹤了,就連她之前拋出的那幾張銀票也不見了蹤影。梓清不由苦笑,這就是宮裏的女人,手段果真讓人不得不佩服。
“這是什麼陣勢,發生什麼事了?”
一聲清冷而威嚴的聲音響起,梓清聽到那聲音後,身上便像突然卸去一層盔甲似的,渾身一輕。她堪堪回頭,便看到皇後坐在一台輿轎上,正由十幾個宮女族擁著朝這邊走來。輿轎之上的皇後,眼風撩過梓清,隻一眼,梓清便在那眼風之中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結果。崔雲驍妥協了,隻有他妥協了,皇後才會在這時恰如其分的出現。梓清忽的便仰天吐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心底說不出的滋味,是感動,是失落,是無奈,是心痛,似乎什麼都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臣妾見過娘娘。”惠妃淺笑吟吟的上前,說是見禮,卻隻是頭微微的彎了彎,身子連動都沒動,一隻手托著腰,一隻手撫著腹部,弱不勝風的站在那,偏生臉上卻是得意多過惶恐。
“罷了。”皇後靠坐在輿轎上,對著惠妃擺了擺手,竟是連個笑臉都沒給惠妃,“你懷了身子,便該安生的在椒淑殿養胎,怎的卻這般沒有顧忌,你這要是有個好歹,聖上發怒,誰來擔當。”
雖是一番安撫的話,但話意之中的指責卻是多過安撫,惠妃不由得臉色一緊,擰了眉頭,想回幾句嘴,卻是袖子一緊,低了眸光去看,見是五月緊緊的扯住了。惠妃咬了唇,不甘不願的道:“臣妾謝謝娘娘教誨。”
皇後冷冷的一笑,續而轉頭看向梓清,不悅的道:“四小姐,本宮隻是讓你在風儀殿的院子裏坐等片刻,你卻怎的跑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