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垂首低眉,走到一側,輕聲道:“公公請。”
轎子裏,梓清取了帕子擦去額際的虛汗,撫了大腿內則那被掐得紫紅的肉,連連吸氣,真是痛死她了。
“小姐,你這是何必呢?”香雅不讚同的看著她輕撫的動作,撇了唇道:“你在一個公公跟前,這般虐了自個有什麼用?依我看,還不如到底皇帝跟前使了這招苦肉計。”
梓清揚眉道:“這你就不懂了,你說平素皇上見得最多的人是誰?”
香雅想了想,想說是那些妃子,可是那些妃子即使最受寵的也有個牌例。反到是那些下人,特別是這個太監總管,到是時時刻刻得見,偶爾就連皇帝寵幸妃子,他也在外候著。
“小姐你的意思是?”香些不確定的看向梓清。
梓清點頭道:“不錯,我在德安麵前這般作底伏小,便是讓他明白,我本就是個脾性弱的,不是被欺負到狠了,絕不會還手的。”
其實梓清沒有說的是,前些日子她那般張揚的出現在刑台之上,世人隻知她那一刻的快意恩仇,斷不會知曉這之間的恩恩怨怨,而人死便萬事了,留下的所要承受的比死人要多了去了。當天下人都傳遍她是個如何心腸惡毒的婦人時,宮裏的皇帝雖不曾親眼得見,那些閑來無事的宮中女人,八卦是她們唯一休閑的樂趣,女人堆裏的皇帝他便或早或晚會聽到這一幕,她不能也不可以,讓皇帝認為她便那般的婦人。所以,她要讓比那些女人與皇帝更親近的人知道,她是柔弱的,縱使她有過份的舉止,那也是被逼的狠了,自保而已。
“四小姐,請換轎。”
不多時便到了太和門,梓清在香雅的扶持之下,落了轎。忽的便憶起,初見崔雲驍的那次進宮,不由得挽了唇角。左右看了看,似乎想確定,四皇子會不會又會從那個角落衝出來,說她撞了他的馬!
“四小姐,請。”德安輕聲的提醒著微微出神的梓清。
梓清收了恍惚的笑,走上宮轎。
“德公公,皇上他……”
一路上梓清都沒有打聽皇上招她入宮的用意,這會子在進了宮門才問起,德安不由得便尋思開來。“二公子曾稟明皇上,那玉玲瓏是四小姐尋出來的。”
轎子裏的梓清想了想,皇上這是想要獎賞她了?但也不像,若是有賞賜,怎會挑了崔雲驍不在的日子宣她入宮?那麼是同皇後一般的用意?隻是想要警告她一番?
“公公,皇上近來心情如何?”
轎子外靜了靜。
梓清不由便猜度,德安會不會認為她別有用意,但往深裏一想,便也安然。這突然被召進宮的人,不打聽皇帝的動態,那才是不正常的。
果然,未幾,德安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近來心情尚好。”
得了德安這句話,梓清再不言語。關健的事情已然知曉,那便罷了。再多問,便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