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點頭,扶了她上馬車,又自香雅手裏接過蔣雲若,在車中安置好,輕聲道:“我改日準備些小吃送過來,光靠這參水提著也不是回事。”
王梓淇點頭,忙了一天,她確實也累了,擺了手道,“回吧,明天還得忙。”
梓清放了車簾子,囑咐了幾聲跟來的人。直到車子消失不見,梓清才回了身進俯,隻是俯門才剛剛關上,人未走多遠,便聽到外麵有人叩門的聲音。
未幾身後響起沉重的步子聲,梓清愕然回頭,便崔雲驍滿臉寒霜的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梓清忙返身迎了上去,“出什麼事了?”
崔雲驍搖了搖頭,牽了梓清的手往裏走,邊走邊輕聲道:“可累著了?”
梓清搖頭,“才送了姐姐回去。”
崔雲驍點頭。二人這般說了幾句話便回到了清語齋,梓清遣了紅袖等等人出去,親自奉了茶,遞到崔雲驍手裏。
崔雲驍接了,喝了一口。將杯子擱在一側,長手一攬便將梓清置於身前,久久的不說話,隻是將臉埋在她的後背,磨梭著。梓清覆上他略顯冰涼的手,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出聲,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他的手。
良久……
“景陽閣裏查出了五石散。”
梓清一怔,五石散,一種類式於春藥的壯陽藥,少服可以提高性致,而服食甚多的話便是性命之憂,皇帝的馬上風,隻怕與此脫不了關係。
梓清穩了穩心神,良久才道:“那易昭儀她……”
崔雲驍將臉從她背後抬起,澀然道:“易昭儀說是皇後指使的。”
梓清半響沒出聲,崔雲驍也良久無語,這般靜默之下,便聽到街巷之上傳來的更鼓聲。
“皇後怎麼說?”
崔雲驍深歎了口氣,“易昭儀被祖母下令杖斃了。”
“哦。”梓清應了應,“後宮現在誰主事?”
“淑妃。”
梓清深吸了口氣,如此看來,安慶公主的態度令人暇想,然卻又不得不佩服她這雷霆之舉,當下之時,先穩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好在內有淑妃,外有英親王及安逸伯嘉親王這些肱骨之臣。而太子這些年也早已跟著皇帝打理國事,又有重臣相幫,到不至有什麼過不去的。
“你覺得易昭儀的話可信嗎?”
崔雲驍沒有出聲,梓清見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便知隻怕他心裏也是有猶疑的。想著還是說些開心的話,於是輕了聲道:“皇帝隻說擇吉,沒有定日子,你說……”
“越快越好。”崔雲驍接了話道:“一旦國喪,便五年不得婚娶,皇舅公這樣子,隻所拖不了多少時日,我看便安排在七日後吧。”
七日後?梓清點了點頭。
“委屈你了,這麼匆匆的,連點準備都沒。”
梓清搖頭,“我有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