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梓清不同的是,田淑婷雖臉色蒼白,卻是一臉昂然道:“王爺不要聽了這廝的話,淑婷乃將門之後,雖死猶榮。”
“好。”崔雲驍立刻接道:“田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後,本王定為小姐請旨加封。”
田淑婷的臉色不由越發的白了,未幾,卻是抖了抖唇,無力一笑,輕聲道:“淑婷不需王爺請旨加封,淑婷隻望王爺能記著淑婷對王爺的情意。”話落,垂了眸,兩汪清淚潸潸而下。
梓清不由便握了拳,她這般當眾示情,不是將崔雲驍推上風口浪尖嗎?若是傳了出去,別人定會嘲笑崔雲驍,嘲笑他鐵石心腸以心慕女子之命換來不世之功。不行,她絕不能讓田淑婷得逞,就在梓清欲開口時,馬一文已是哈哈笑道。
“崔雲驍,我本欽佩你乃蓋世英豪,卻不料你竟是一個沽名釣譽之人,這女子為你不惜一死,然你卻為了自己的不朽之功而妄顧人命。”
在這番話中,田淑婷隻拿一雙淚眼脈脈含情的看著崔雲驍。
崔雲驍冷冷一笑,斜睨馬一文,冷聲道:“明明是你貪生怕死怎的卻是本王妄顧人命?”不待馬一文應答,又道:“世間仰慕本王女子多矣,依你之言,本王若不將她們迎進俯內,便是那寡情薄義之人不成?”
“你……”
崔雲驍卻不再多言,揮手對鷹衛冷聲道:“殺。”
一時間,倒逼得馬一文慌了手腳,慌亂處,將那田淑婷猛的一扔,迎刀而上。
嘉慶的夜不似京城,就連風都如滾過了刀子,帶著削人的冷凜,直刮得人透骨生寒。
梓清一襲單衣立於室內,雖已令人生了地龍,赤足亦不覺冷,然穿趟而過的風還是讓人感覺到森森涼意。
“王妃,王爺令青鋒來傳話,今夜不回來睡,請王妃早點安歇。”風輕款款而來,輕聲道。
梓清不由抬頭,看著風輕。是了,馬一文雖是伏手就誅,可這嘉慶已如風雨之中的小舟,崔雲驍剛一上任便誅一方地員大將,值此人心惶惶這時,他即要安撫將士之心,又要緊急布防,不止是今夜,隻怕便是未來的幾夜,都難得能合上一眼。
“好的,我知道了。”
風輕返身回榻,香雅披了中衣抱了鋪蓋走到一側的美人榻上,“奴婢陪王妃說說話。”
梓清知她是不放心,必竟現在的俯邸是馬一文之前的官邸,馬一文伏誅時,崔雲驍派了人來搜俯邸,這才發現,馬一文早將一族老少送離嘉慶,偌大的官邸空可羅雀。當下便決定,將俯邸略作改動,做為王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