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挑眉道:“你可別,到時你那小舅舅隻怕將所有的不是都算到了我頭上。”
崔雲驍便想起那次的宮門撞馬事件,想起四皇子那理直氣壯的,“你這婦人撞了我的馬。”不由得便悶聲笑開了。
“田觀為和田側妃要來了。”
梓清一愣,“田觀為是誰?”
“田淑婷的父親,從前的右將軍。”
梓清怔了怔,但很快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由輕聲道:“他們來,隻怕又是一番風雨了。”
崔雲驍伸手將她摟在胸前,輕拍了拍道:“不怕,有我呢。”
梓清什麼也沒說,隻是將頭往他胸前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了眼睛睡了。是的,她反正有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三日之後,慕弘文與慕靈雁與崔雲驍梓清作別。
梓清將這些日子為若姐兒采辦的那些東西仔細的挑揀了番,包了個小小的包裹,讓慕靈雁帶了,隻說是送與安逸伯俯的大小姐的。原本想為那個未出世的小家夥也挑些東西的,可似乎什麼都入不了眼,便也就算了。
然梓清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安逸伯俯的王梓淇正麵臨著又一場腥紅血雨。
“打,給我狠狠的打。”
秦媽媽指了幾個小丫頭,對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曆聲喝道。
小丫頭們都隻是一些四等丫鬟,而眼前跪著的,有敬勝軒老夫人院裏的人,也有依蘭院的,更有凝翠閣挽香身邊的一等丫鬟紫衣,梅香園玉顏身邊的一等丫鬟柳兒,這些人哪是她們敢動手的。可看著秦媽媽那發青的臉,她們也不敢拒絕,不由顫了身子,瑟瑟的退著。
“怎麼了,你們也想造反了不成?”
秦媽媽見那幾個丫頭長時音的不動手,而跪在地上的那些個人正低了頭。彼此傳著眼色,轟轟輕議之聲,不時響起。秦媽媽的臉色越發的青了。劈手便奪了小丫頭們手裏的板子親自動手。
侍候挽香的紫衣這時抬了臉,看著秦媽媽,喊道:“媽媽,我們犯了什麼錯,要這般對我們?”
她的話聲才落,那些跪著的婆子丫鬟們便跟著道:“是啊,秦媽媽,雖說你是世子妃身邊的人,可這般不明不白的對我們喊打喊殺,就是世子妃也要給個明白不是?”
秦媽媽便看到那領頭說話的正是廚房裏的張婆子,仗著她的男人的姑姑是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媽媽,平時偷奸耍滑也罷了。這件事剛起時,就她在廚房裏蜚短流長的說的最曆害,恨到痛處,猛的揮了手裏的板子,狠狠的照著張大娘臉上揮了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沒臉沒皮的踐蹄子,整日裏就知道搬是弄非,你投胎的時候閻羅王怎的沒將你的舌根給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