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讓一番,最後誰也沒有離開。
就著一室的燭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了天。
“田觀為和田側妃要來了。”華歡看了眼守於榻前的梓清輕聲道。
梓清身子僵了僵,是啊,適才兵士回話說田觀為與田側妃已在城外五百裏地了,快一點明天晚邊便能到,遲一點後天早上會到。若是他們趕來時,崔雲驍卻在凶險之中,這嘉慶城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他們又會再次掀起什麼樣的腥紅血雨?
梓清握著崔雲驍的手不由得便緊了緊,“你說田老將軍為何執意來嘉慶城?”
華歡想了想道:“英華說田觀為對外宣稱隻是想趁著還走得動的時候,出來走走。”
“那田側妃呢?她眼巴巴的跟著來幹什麼?”梓清看了華歡。
華歡冷冷一笑道:“父慈女孝啊,你可不知,田側妃素有孝名在外的。”
梓清半響無語,她更想不通的是,新帝為什麼會準了田觀為離京,崔雲驍不可能沒告訴新帝,田家的可疑。新帝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管怎樣,王爺一定要在他們到之前醒過來。”
華歡看了眼榻上的崔雲驍,緊了緊握成拳狀的手。
梓清不時的用勺子舀了水,輕輕的喂進崔雲驍的嘴裏。亦不時的拿手去試崔雲驍額頭的溫度,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太過緊張,她感覺那燒似乎越來越高,竟似不像有退去的跡像。
“華歡,為什麼我覺得王爺的熱度越來越高了。”
華歡上前,以手拭額,“熱度不退。”
梓清咬了牙,藥也服過了,熱度還是不退,如何是好?騰的起身,圍著屋子轉起了圈。一側的風輕,香雅、紅袖都齊齊的看著不停的轉來轉支的梓清,又不時的將擔憂的眼光看向榻上燒得臉泛緋紅的崔雲驍。
“風輕,去拿酒來。”
風輕不知道她這時刻要酒做什麼,可還是應了聲,轉身往外走。
“要那種燒刀子。”梓清喊了聲。
“奴婢知道了。”
不一會兒,風輕搬了一壇酒進來。梓清將酒倒出,以帕子沾了,褪下崔雲驍身上的衣物,一下又一下的以那沾了酒的巾子擦拭著他的腑下及身側。又回了頭對香雅道:“去,去外麵裝些雪進來。多取些帕子進來。”
“是,王妃。”
梓清用燒酒整個的擦拭了一番崔雲驍的身體後,又將紅袖取來的帕子浸在香雅盛起的雪水中,擰了,一條換一條的貼在崔雲驍的額頭上。
“王妃,我來吧。”風輕見梓清的一雙手凍得泛紅,上前輕聲道。
梓清搖頭,“不用。”
風輕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在看到梓清臉上的堅執後,終是無聲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