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邈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大手,油乎乎的,還沾有少許鹽粒,有點惡心。
“許,你是不是不吃了?不吃那我就吃了。”是埃裏克的聲音。
“混蛋!放下我的薯條!”許禾暴怒。
大手瞬間被撤走,緊接著是兩個二貨的打鬧聲。
“你倆安靜點,小邈在休息呢!”葉淺芸沒好氣地說。
“唔......對不起,小芸姐。”許禾咕噥道。
林牧邈捂著額頭緩緩坐起身,他的後腦隱隱作痛,就像是宿醉後在清晨醒來。
此刻他正坐在病床上,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手背上紮著點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環顧四周,這裏是總部醫院的一間重症病房,一般隻給生命垂危的病人使用,他幫忙查房的時候來過幾次。
可為什麼自己會躺在這裏?當時不就傷了個肩胛骨麼?
實際上,現在連那個傷勢都已經恢複如初了,大概是安妮或者其他人的治愈類“症狀”吧,跳抖肩舞都毫無問題。
難道自己之後又受了什麼更重的傷,生命一度垂危?
又或者……是那個可疑的紫色藥粉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林牧邈扭頭看向一旁,許禾和埃裏克一手抱著麥當勞的外賣紙袋,另一隻手作蛇拳狀,伺機伸進對方的紙袋,竊取薯條。
在重症病房裏吃東西,你倆會被副院長罵死的......林牧邈滿頭黑線。
“小邈,你醒啦。”葉淺芸快步走過來,把右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燒是退了,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好近!
沐浴露的清香鑽入林牧邈的鼻腔,一縷發絲垂到他的臉頰邊,癢癢的。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葉淺芸的嘴唇上,粉粉嫩嫩,富有光澤,也許塗了某種唇膏,她好像喜歡用櫻桃味的。
可能是因為緊張,她用小舌頭不自覺地舔了下嘴唇,看得林牧邈麵紅耳赤。
他不是沒在這個距離看過葉淺芸的臉,但那時候倆人還處在扮演爸爸媽媽的階段,小小年紀卻是老夫老妻的相處方式,幼年小鹿還不會亂撞。
他們扮演爸爸媽媽的時候,女兒是妹妹林璐詩。
“怎麼了?是還沒睡醒嗎?要不要再躺一會兒?”葉淺芸輕聲問。
“啊?”林牧邈茫然地看向她,片刻後才恢複清明,“哦,不,我感覺挺好的,哈哈哈......”
葉淺芸歪了歪腦袋,有點疑惑的樣子,隨即反應過來似的,趕忙退後,臉頰通紅,雙手護住胸口,警惕地盯著他。
“我沒看啦!”林牧邈急了,他可是很純情的!
“看什麼看什麼?”許禾一邊舔著手指一邊走了過來。
“看什麼看?不許看!”林牧邈鷹視狼顧。
“什麼啊?”許禾被凶,一臉懵逼。
“我先去把煲好的湯拿過來,你們......慢慢聊!”葉淺芸匆匆忙忙地逃出了病房。
許禾聳了聳肩,坐在林牧邈的床邊,“小芸姐真體貼,你覺得呢,林哥?”
“體貼?”林牧邈思忖了一下。
印象中,葉淺芸在他心裏一直是要強人設,做什麼事都要和他比一比,體貼這種溫柔的詞彙用在她身上,實在有些違和。
可是仔細想想,她好像確實挺體貼的,幾次住院,她都不厭其煩地給自己送飯,說外麵的外賣不幹淨,她做的飯都是按照營養學搭配的,能促進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