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已經相當的尷尬。
菲歐娜伸出手去,握住爸爸僵在半空的手,一起放了下來,她笑著說道:“爸爸,剛剛斯內普教授碰了半天藥草,也不知道那藥草有沒有毒?就算沒毒,至少也很不幹淨,您就不要為難斯內普教授了。”
斯內普終於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小巫師,一個如此膽大包天的小巫師,他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你這個滿腦子都是芨芨草的……”
“芨芨草是什麼,麥格教授。”菲歐娜不想與麵前這個極度尖酸刻薄的男人糾纏下去,她把目光投向了麥格教授,意思就是:你開的場,也該你說結束語了。
“到了學校就知道了。啊,西弗勒斯,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就不打擾你了。”趕緊撤,越快越好。
菲歐娜向來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她甜甜微笑著道別:“再見,斯內普教授。”然後不等回應,轉身牽著爸爸就往外走。
麥格也趕緊跟上,“學校見啦,西弗勒斯。”希望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都不要再碰見他了,真是太尷尬了,希望克林頓先生不要因此對霍格沃茲的教授素質產生懷疑。
看到前麵那個金發背影,麥格忽然又覺得極有可能格蘭芬多會新進一名愛看書的學生,有勇氣杠上西弗勒斯,那絕對是格蘭芬多啊。
威廉自然知道自己剛剛被不待見,他心頭湧起的一絲氣憤早就因女兒的挺身而出而煙消雲散,他現在擔心的是:“寶貝,那是教授,他會不會為難你?”
會的,一定會的,這是麥格與菲歐娜心裏同時的回答,不過,表麵上嘛,那就不會這麼說了。
“不會的,爸爸,大人不記小人過,堂堂一個教授,哪裏會記得這點小事,與學生計較,那也太沒風度了。”
西弗勒斯本來就是一個沒風度的人,“不用擔心,克林頓先生,斯內普教授隻是稍微孤僻了一點,學術上很嚴謹的。”嚴謹到苛刻。
“那就好,那就好。菲歐娜,看看我們還有什麼沒買。早點買完早點回家。”這地方還是不要多呆,等下別又碰到那樣一個有種族歧視的男人,被視為肮髒的異類可真讓人全身不舒服。
“啊,還有魔杖,貓頭鷹,最後還要去取衣服。”
“那就先買魔杖,然後取完衣服後,順路就去買完貓頭鷹後,就可以直接出去了。哦,到了,奧利凡德魔杖店”
威廉對於看到一家又小又破,連門上的金字招牌都已經剝落的商店時,已經一點也不詫異,這大概就是巫師的,越破舊就越古老越正宗,就好像這兒一樣,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起,肯定再沒搞過裝修了。
一個有著閃亮的銀白色大眼睛的老頭從暗淡的店鋪裏冒了出來。
“哦,麥格教授,真高興見到你。我記得你的魔杖是……”
“奧利凡德先生,你每年夏天都起碼要見我五次以上,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能不能換一句?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請給克林頓小姐選一根魔杖,我們在趕時間,奧利凡德先生。”
“哦,好吧。麥格教授,你剝奪了可憐的老人唯一的樂趣。”奧利凡德先生喃喃地抱怨著。
麥格教授看向另一邊,她當作沒有聽見,唯一的樂趣就是把孩子們當猴子耍,讓她這個可憐的人在一邊苦等,她已經實在受夠了。
被人用銳利的目光掃一眼,實在有點頭皮發麻。菲歐娜聽到奧利凡德先生問道:“你用哪隻胳膊使魔杖?”立刻伸出了右手。然後她再次享受到了量尺寸的服務。
奧利凡德先生的尺寸量得相當全麵,先從肩頭到指尖,之後,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後量頭圍。當皮尺量到兩鼻孔間的距離時,菲歐娜終於忍不住要發飆了,她覺得大概連自己壽衣的尺寸都已經量完了,要不這些尺寸與魔杖有毛關係。
奧利凡德先生停下了喋喋不休的魔杖理論講演,同時大發慈悲地收起了皮尺,在貨架間穿梭,很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見勢不太妙,菲歐娜像忽然想起什麼事一樣的對威廉說:“爸爸,我們是不是和弟弟說好了要早點回家,他一個人照顧媽媽,我很不放心啊!”
“沒錯。啊,我們出來這麼久了,是要快點趕回家去。”威廉看著表也有些急了,十一點多了,難道還要在外麵吃完午飯再回去,那費比安的午餐怎麼辦?也不知道麗茲醒了沒?
哦,好吧,這次就少玩一會。奧利凡德先生遺憾地把幾個抽出的長匣子推了回去,隻拿了三個長匣子走了過來。隻讓這個小姑娘三選一,他已經算是忍痛割愛了。
麥格看著克林頓小姐隻花費了五分鍾不到就挑好了魔杖,心中腹誹,果然這老頭每次都是故意為難新生,難怪每個人買過一次魔杖後就再也不想進來了,她是職責所在,不得不來啊。
“花楸木,獨角獸毛,八英寸半長,很柔韌。”奧利凡德先生一邊說著,一邊把魔杖裝入匣子裏,用棕色紙包好。“花楸被視為生命之樹,有強大的醫療作用,幾乎每一根花楸木為杖身的魔杖現在都在聖芒戈內工作,克林頓小姐的誌向是醫生吧。”
菲歐娜現在心服口服,奧利凡德家族製作魔杖長達兩千多年,的確有兩把刷子。的確,她已經考慮了多年自己的職業定位,如果她在畢業後繼續呆在魔法界的話,戰鬥她沒什麼天份,政治更是沒後台不感冒,教書沒職位空缺,唯一的那個又是個玩命的活計,如果想用魔法幹一番事業的話,她幾乎隻剩下唯一的選擇:從醫。事實上這一目標在這世的母親病怏怏的那些日子更加堅定了,抑鬱症很難根治,極易複發,或許她能在魔法界找到良方也說不定。聖芒戈就在倫敦,工作相對安定沒太大危險,又可以繼續呆在爸爸身邊,是最好的兩全之策。
“是的,先生,那的確是我的誌向。”
“那這就是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適合你的魔杖。好好運用你的魔杖,你會幹一番大事的。”奧利凡德先生遞過包好的魔杖盒子,“承惠,七個金加隆。”
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走出了魔杖店,連麥格教授都鬆了一大口氣。接下來的行程就相當簡單了,先拿上做好的衣物,挑了兩隻強壯的貓頭鷹,菲歐娜還努力爭取為費比安買了把玩具掃帚,因著自家兒子今天分外懂事,同樣有些好奇的威廉就順手推舟掏了錢。
所有的行程都已完成,麥格教授婉拒了用餐的邀請,看著菲歐娜用新魔杖敲開了通向破釜酒吧的甬道,就先行告辭了。
看著一眨眼麥格教授人已不見,威廉已經處變不驚,他伸手牽住菲歐娜,父女倆一人拎著一隻貓頭鷹,離開後麵的奇妙世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