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踏踏”十來個蘇軍士兵在狹窄的交通壕通道中奔跑的腳步聲,在槍聲炮聲不斷的環境中,猶如一串靈動的音符,輕輕地流入耳朵之中,令身在其中的波波夫,有一種說不出的飄忽感。跨步前進中眼前的景物在一晃一動之間出現,又在一晃一動之間穿越。
這段彎彎曲曲的通道,平均深度超過了一點五米,有的地方還接近2米深,為微彎著腰在其中跑動的蘇軍士兵提供了較好的防護,由於通道中日照時間比較短,兩邊的牆壁長了不少的苔蘚,路麵也有點積水滑滑的,在其中奔跑需要額外地留神腳下的情況。
戰壕工事中,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著。如果在戰鬥的開始之初,是以炮陣地上的小口徑火炮為主打擊來犯的德軍,那麼到了戰鬥的中段時間,機槍步槍的射擊就成了戰鬥的中堅力量。無論是進攻一方的德軍還是防守一方的蘇軍,為了壓製住對方,重武器的射擊幾乎沒有間斷過。彈藥的消耗是巨大的,尤其是機槍數量相對較少的蘇軍,為了阻撓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挖戰壕工事,蘇軍的機槍手是一盤子彈一盤子彈地接著打,有的輕機槍手已經打空了三盤子彈。現在敵我雙方僅相隔200米左右,兩軍輕重機槍如此密集的掃視,令雙方的傷亡人數不斷增加,蘇軍畢竟人數較少,在陣地消耗戰中自然吃虧一些,二排士兵的到來,給塹壕工事的防禦注入了新的力量。
“報告副連長,二排戰士12名,奉指導員的命令前來增援,並帶來了炊事班配發給三排戰士的麵包及開水,請指示。”在塹壕工事中並沒有像在操場上那樣列隊報告,契可夫中士隻是向副連長點了點頭,便簡單地向副連長報告了自己隊伍的情況。戰場上戰壕中向上級報告時一般都不需要敬禮,因為敬禮是一個很礙眼的動作,戰壕中敬禮容易暴露出軍官的身份,讓遠處的敵人觀察手及狙擊手發現。
“你們來得好。”副連長也點了點頭,看了看二排士兵的情況後說到:“先把帶來的補給品交給三排長分配,然後契可夫你就領著帶來的兵,去防守塹壕右邊的地段。”
“明白了,副連長同誌。”契可夫又點了點頭,隨即指揮士兵把補給品留給三排的人,然後帶著排裏的人進入到副連長所說的那段塹壕陣地的相應位置,並指揮士兵們架設好武器槍支,加入到激烈的戰鬥當中。
塹壕陣地的右邊地段,與通往機槍碉堡陣地的通道相連。從其所處在戰場上的位置來說,既可以向左翼的德軍山地部隊射擊,也可以向正麵的德軍機械化步兵射擊。這樣的位置有利也有弊,處於兩個戰鬥主方向的中間既易受到兩邊敵人的攻擊,也往往會被敵人的火力忽視。不過在自己的眼中,波波夫認為這個位置還有一個隱憂之處,那就是任何一邊的蘇軍陣地被突破,這個位置就將承受首當其衝的壓力,是個典型需要左顧右盼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