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為移動了兩下,向缺口外那輛被炸的德軍IV坦克看了看,坦克的發動機部位已經被zha藥包摧毀,整輛車身正在熊熊燃燒,也不知道裏麵的德軍坦克兵逃出來了沒有,不過估計就算他們能在剛才的爆炸後第一時間爬出來,也逃不過躲在戰壕另一邊喜歡撿漏的瓦西裏同誌的狙擊。坦克燃燒成這個樣子,儼然成為了戰場上的焦點。
蹲在戰壕裏又聽了聽四周的各種聲音,俄語的喊殺聲比剛才多了一些,估計是教導隊裏派支援人手過來了,戰壕裏的各處正在上演著殘忍的坑道爭奪戰,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遊戲,敵我雙方都在同一個戰壕裏,當然誰都不會輕易地退出,不然剛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黑暗中波波夫開始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身處的這個大彈坑裏,這個大彈坑和自己剛才撤出來的時候相比,早已麵目全非,淺了但卻更寬了,這是多次爆炸後的效果形成的,所謂把工事移為平地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每一次爆炸都會把邊緣摧毀,摧毀後的泥沙石頭反填入坑道裏。
“波波夫是你嗎?快幫幫我。”波波夫又挪動了幾下,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波波夫定眼一看,原來是利昂契夫被埋在了坑道裏,他側著身被卡在了地上,隻露出了半邊頭和一隻手,如果沒有人拉他一把,可能需要掙紮很久才能擺脫出來。
“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波波夫一邊說一邊蹲下把壓在利昂契夫身上的泥沙石頭扒開,捉著他露出來的手用力把他從地下拉了出來。
“那輛坦克炸掉了吧?”利昂契夫從地下被拉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他的戰鬥成果到底如何。
“那還用問嗎,你都被埋成這樣了,德軍的坦克自然是報廢了。”波波夫善意地在對方的麵上輕輕拍了拍,好讓對方快點完成恢複清醒狀態。
“這真是太好了,看來這次我們可以立功得勳章了。”利昂契夫聽波波夫這麼說,一麵的興奮,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斯大林親自給自己授勳似的,看得出他是個虛榮心很強的人。
“別高興得太早,有命活過今晚再說。”波波夫聳了聳肩膀,他是個現實主義者,應付好眼前的情況再說吧,什麼立功授獎得勳章的事情,對他來說還不如生命重要。
“那邊好像有人在呻吟,過去看看。”利昂契夫自己喝了幾口身上背著的行軍水壺的水後,貌似恢複了過來,也沒理會波波夫的話語,指了指彈坑的另一邊說到。
波波夫他們兩人小心地移動了過去,在戰場戰火的閃耀下,波波夫看見一名被炸斷了腿的德軍士兵,正在向德軍進攻方向一側的戰壕缺口艱難地爬去,想逃離這個煉獄的屠宰坑,不過由於他的左腿齊膝蓋的位置被完全炸斷了,一路爬一路流血,萬般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在黑夜中呻吟起來,這才引來了波波夫他們這兩個煞星的關注。
“來了就不要走了,這裏是你們的墓地。”波波夫也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尤其是在今天晚上這麼一個殺戮的夜晚,看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倒下時,心中更是有了一股狠勁。
“小子不錯嘛,還會說德語,果然是個有文化的人。”波波夫剛才的那一句話自然是用德語說給那麼德軍士兵聽的,利昂契夫除了知道他說的是德語外,什麼都聽不懂。
“他好像是個軍官,先留活口。”本來在戰場上對於受了重傷的敵人來說,並沒有俘虜他的必要,因為那樣隻會浪費醫療藥品。波波夫正舉起手槍欲向對方射擊時,旁邊的利昂契夫忽然拉了他一把,阻止了波波夫的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