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與汪辛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那聲慘叫發出的同時,她們便發現能夠動彈了。
根本沒有回頭看的勇氣,兩人頭也不回地跑了。
原地,“華悅”麵容扭曲猙獰,像是承受了無邊的痛苦一樣,怨毒的目光死死釘在跑遠的兩人的背影上。
伸出去的手一點點消散,最後留下一具身體,不知是死是活。
而此時的院子中,潘弼與韋雨盯著席沉的目光都變了,所以你不來幫忙的原因就是琢磨這件事呢?
估計屍體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做出反應了,對方反而先發製人了。
至於陳浩也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帶的差點鬆了手,從井邊再次落下去。
原本屍體雙眸緊閉,露出麵時也是沒有反應的,但是當這木錐子釘如腦中後,頓時有了別的變化。
睜開雙眼後,一隻眼珠子直接剝落,垂掛在臉頰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井中長期浸泡的原因(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井到底什麼時候變成枯井的),身體是高度腐爛的那種,隻是沒有呈現巨人觀罷了。
身上僅剩的肉也是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從正麵看過去的時候,好像還能夠看到裏麵的大半截的舌頭。
也難怪薛磊之後吃不下飯呢。
傘已經落在了一邊,席沉已經站在了井邊上,剔骨刀倒拿著,直接用刀柄敲擊木錐子,那力度之大之準簡直難以想象。
屍體張口似乎想要嘶吼,又或者是慘叫,但是腐爛的聲帶讓她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夠被動地用那雙被鮮血浸染般的眼睛怨毒地看著席沉。
又是一擊落下,木錐終於完全沒入了屍體中。
原本還在張牙舞爪的屍體頓時沒有了動靜,變成了一具普通的,看上去十分淒慘的屍體。
在席沉鬆手,從井邊跳下去,同時撿起傘撐好的時候,還不忘抖一抖身上不多的水,回首便對上了陳浩泛綠的眼中隱隱有紅色閃現。
這都不打算偽裝了不成?
至於潘弼與韋雨已經完全忘記拉繩了,還是席沉提醒了他們一句,才最後用力將人和屍體拉上來。
潘弼盯著屍體的頭頂看了一會兒後,嘴角一抽,看向席沉:“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手腕有傷?”
正常人哪有這麼大的力氣,能夠將一根木頭錘進頭顱裏麵?就算是削尖了的木頭也不行啊,真當自己是大力士啊,還是超人啊。
席沉將剔骨刀揣回了袖子裏,聽到潘弼的話後,露出了右手手腕。
席沉的皮膚偏白,像是上好的瓷器,所以一旦留下傷疤印記的話,其實還挺明顯的。
此刻右手手腕上的那一圈紅腫簡直就是刺目的厲害,這真是之前薛磊留下的印記。
但其實隻有席沉知道,這紅腫就是看著嚇人罷了,其實還真沒有什麼問題。
潘弼盯著看了一會後,還是忍不住吐槽:“那你昨天還提不起一個薛磊?”
“因為是真的重啊。”席沉說著的同時已經在屍體的身邊蹲下了,看著那垂落在一邊的眼珠子,席沉很是“善良”地將那眼珠子塞了回去。
有關這個話題,潘弼也是懶得與席沉瞎扯了,韋雨抱著陳浩的手臂站在一邊,也不去看那屍體,因為看著著實是太惡心了一點,晚上會做噩夢的那種。
“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實驗槐木的效果?”潘弼問道。
席沉剛剛弄了一下那眼珠子,手上沾了點東西,此刻正放在雨下衝洗呢,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有潔癖還是沒有。
甩了兩下手上的水珠子:“對啊,整個村子裏能夠找到的屍體,除了祠堂的那些,就隻有這一具了。”
祠堂內的都是已經經過處理的,唯一還沒有處理的不就隻剩下這裏的這一具了。
不拿她做實驗的話,難不成還現場宰一個不成。
你還真敢說啊。潘弼實在是忍不住翻白眼的衝動了:“你就沒有想過,若是這槐木沒有效果呢?”
席沉奇怪地看著潘弼,又指著腳下的屍體說道:“那就直接將其製服就可以了啊,不是都可以碰到嗎。”
“……”潘弼。
這話說的,他們還真沒有想過。
那些鬼他們碰不到就算了,屍體是實際存在的啊,那他們怕什麼?
跳過這個話題,潘弼繼續說道:“這個實驗,你又想證明什麼呢?”
席沉笑道:“我隻是在想,這個村子裏枉死的人這麼多的話,為什麼我們遇見的卻不是很多呢?”
潘弼皺眉思索片刻後,恍然大悟:“你是覺得,這槐木在封鎖這些屍體異變的同時,也能夠困住其本身所幻化而成的鬼?”
席沉點頭:“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盯著屍體又看了一會兒,潘弼慢慢皺眉:“可是你怎麼能夠證明,屬於這個屍體所凝聚出來的鬼就真的不見了?”
“看其他人能不能安全回來就知道了。”席沉笑得溫柔,隻是雙眼深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