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間傳來的聲音有幾分耳熟,隻是視野模糊之下,並不能夠清晰地看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
實際上那東西扔出去,最後會出來什麼,席沉自己也說不清楚,隻要能夠破壞現在的情況都是可以的,之後再及時銷毀就是了。
而現在看來,這個被召喚過來的是一個能夠交流的生物,這對席沉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運氣了。並且聽這人頗有幾分自來熟的語氣,似乎與自己是認識的。
“沒死就成了。”席沉回了一句,好像在回應自己的老朋友。
“可是你快死了。”對方笑道,,片刻的思索後說道,“你若是真死了的話,我就將你的身體製作成木偶,想必我那小弟子會喜歡的,你也會喜歡陪伴在她身邊的。”
怎麼又是木偶,你們是不是對這玩意兒有偏愛啊。
隨著與對方的交談,那腦海中的歌聲似乎就這麼消失了,像是被隔絕在外了,是對方做的嗎?
無論是不是,至少這個時候,席沉終於能夠完全掌控自身了,視野也重新變得清晰起來,自然也便看到了站在自己對麵的人。
那濃霧根本無法靠近對方,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待席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之後,是真的有幾分驚訝的。
他能這麼厲害,能將這位召喚出來?
此刻站在席沉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在詭新娘中見過一麵的紮紙匠,雖然是對方做出來的傀儡屍體,但也算是看過對方的模樣。
甚至在自己回到詭園之後還收到了對方的留言,包括自己手裏麵現在的東西中,有兩個都是從這位手中薅過來。
這麼看得話,紮紙匠都算得上是自己債主了吧。
能夠作為下棋人的紮紙匠,就算是席沉的血再有用,也不可能將對方召喚過來的。
“看樣子,你是找我有事。”看到是紮紙匠後,席沉反而放鬆了幾分,紮紙匠的性格上或許是有缺陷的,但是相對來說,席沉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並且有紮紙匠在的話,周圍還真的沒有危險了。
沒看到這個時候都沒有任何的東西再靠近了嗎。
“嗯,確實是有點事想要找你,不過先等我解決了周圍這些東西再說吧。”紮紙匠雖然這般說著,但卻並沒有動彈。
不過卻從他的身後湧出了大量的紙人,那些紙人沒入到了濃霧之中。
雖然看不到濃霧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卻能夠感受到腳下地麵的震動,就好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劇烈掙紮之下引起的。
不消片刻,那些紙人便全都回來了。
原本潔白的紙人此刻全都像是在紅色的顏料中滾過一圈般。
調皮的紙人落在席沉的肩膀上,盡管是一個紙人,席沉卻能夠感受到對方看自己的模樣,對自己好奇打量的樣子,就好像這些紙人都是活著的。
“怎麼樣,我的小家夥們,還是很可愛的吧。”紮紙匠伸出手,紙人纏繞在他的手指上,好似在撒嬌一般。
撫摸著紙人的身體,紮紙匠的神情都溫柔了幾分。
“好了,別玩了,回來吧。”
話音剛落,席沉肩膀上的那個小家夥便回到了紮紙匠的身後,那麼龐大數量的紙人在一瞬間便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
“現在的話,我們能夠來說說了。”紮紙匠沒有靠近,但是揮手間女人卻感覺到自己的五感被封印了,眼前是一片的黑暗,聽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絕在外了,“沒有人能夠打擾我們了。”
既然紮紙匠已經解決了麻煩,席沉也便不再客氣了,開口便是:“你身上有包紮的東西嗎。”
就自己現在的情況,再不止血包紮的話,可能真的要留在這裏了。
“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啊。”紮紙匠說著,抬手間,從袖口裏麵便有紙人攀爬出來,而後直接落在了席沉身上,隨後便鑽入到了席沉的傷口之中。
忍住將這些玩意兒從自己身體中拽出來的衝動,席沉的笑意沒有任何的溫度:“這是要做什麼。”
“止血啊,順便治療就是了。”紮紙匠說道。
果然在他說完之後,席沉傷口處的鮮血就全部止住了,就連痛感也感受不到了。
隨後便是那紙人鑽了出來就要往紮紙匠那邊爬,卻被席沉一把抓住了,似笑非笑地看著紮紙匠:“這東西,不如送給我吧。”
紮紙匠的眸色深沉了幾分:“已經使用過的東西,就沒有第二次使用的機會了,你還要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