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席沉還不知道烏合已經與蒂赫相遇,但他確實也想著要找到蒂赫,來幫忙恢複瑞拉的樹。
而瑞拉將女人的執念從樹中叫了出來。
“從輩分上來看的話,你應該喚我一聲母親。”出現後的女人抱臂站在瑞拉對麵。她害怕紮紙匠,卻對瑞拉沒有任何的恐懼,甚至還有幾分高傲。
“你現在所學的一切都是來自我的教導,現在卻是這個態度,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了。”
回應她的隻有瑞拉的嗤笑:“母親,嗬,我們的情況,你難道還不清楚,至於說教導,你早死了,我這算是自學成才。”
“如果不是我留下的東西,你以為能夠得到成功,形成現在的局麵。”女人同樣冷笑。
瑞拉搖頭,隻覺得麵前的女人似乎永遠都看不清事實的真相是什麼:“算了吧,你自己也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連重要配角都算不上,又能夠在這裏說些什麼呢。”
沉默的女人神情有幾分扭曲。
憑什麼瑞拉她們能夠成為主角,而自己得到的就是死亡。
“你覺得你能夠成功,你覺得,你們能夠成功。”聲音陡然之間變得尖銳,“你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這樹不會再活過來了,隻要有我在的話,就活不過來。”
“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還要同意傑克將樹帶回來呢。”看著女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是瑞拉對女人的同情。
然而這樣的目光卻刺激到了女人,讓女人變得更加憤怒:“我隻是想要親眼驗證你們的失敗罷了,就算這次能夠躲過去又能夠怎樣,那些看守可不是好惹的,一次次失敗後,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呢。”
瑞拉沉默了,因為她知道女人想要說什麼。
仙女教母們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失敗。
所以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的話,會直接選擇將他們抹殺,從靈魂到記憶,一切都會被摧毀。
但是在自己的主場,自己的勝率還是挺大的,除非他們不要臉皮的將所有人集中到一起之後,統一解決。
看著沉默的瑞拉,女人的心情似乎也緩和了幾分,就連臉上都帶了幾分笑意:“看來你是想到了這種可能了,所以呢,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一件事,女人輕笑出聲:“哦,對了,你已經沒時間了,你看,天即將亮了,即便你再怎麼阻止,也改變不了時間即將回溯的事實。”
“你不是艾莉兒,沒有她的力量,就算你想要蟄伏,已經吃過虧的仙女教母還會答應?”
“他們會迫不及待將你扼殺在搖籃之中。”
想到莊園中的情況,女人笑得更加誇張了:“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都不需要仙女教母出手,莊園已經被入侵了,那地方已經毀了,時間回溯的話,你就要直麵那些東西了,你會死,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了。”
瑞拉沉默了,凝視著女人許久之後,才帶著幾分好奇問道:“我和你好像並沒有恩怨,從身份上看,甚至還能夠算的上是母女,但你好像對我的意見很深。”
很平常的一句話,但是女人卻沉默了。
瑞拉不著急,安靜地等待著女人的回答。
女人的神情變幻莫測,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這般的原因是因為什麼,許久之後,長舒一口氣,眉眼之中都帶著幾分苦澀:“可能是嫉妒吧,嫉妒你們還有機會離開,我卻隻能夠留在這裏。”
“其實隻要你們現在放棄的話,一切還有回頭的可能。”女人試圖將瑞拉留下來。
但是瑞拉卻搖頭拒絕,眼神之中滿是堅定:“我不會放棄的,現在的生活不是我喜歡的,我討厭被控製,被窺視,一次又一次的經曆痛苦。”
“這對我來說不是享受,這是折磨。”
微微的停頓,瑞拉搖頭,唇角帶著幾分嘲諷:“對的,這本來就不是給我們享受的地方,每個故事都是監獄罷了。”
彌漫在他們中間的是沉默,許久的沉默中,瑞拉仰首看著天空。
原本好似沒有動彈的月亮已經出現了傾斜,如果仔細比較的話就會發現,十字架是越發的顯眼,而上麵的女人卻變得有幾分黯淡。
就像女人說的那樣,天快亮了。
在天亮之前,自己還沒有找到脫離的辦法,便隻能夠重新開始。
但是現在的莊園已經讓她失去了重新開始的機會,等待她的隻會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啟。
城堡之外,席沉叫住了伊麗莎白。
“怎麼,你還需要我的幫助嗎?”伊麗莎白還以為席沉叫住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幫他穿過森林呢。
結果席沉搖頭說道:“雖然需要你幫忙,但現在,你有更加應該需要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