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見方的會客廳裏除去幾張獨凳與破爛長桌以外別無他物,儼然不似待人處事的地方。
孫謙等人剛進軍營便被人指著下了武器,說是為保護高級將領的生命安全著想,康斯坦丁看出來者不善,當即帶著莉莉婭返回基輔,士兵們沒有阻攔隻是哐當關上鐵門。
所謂的師長魯希莫維奇同誌並未出現,門口的士兵推托正在進行作戰會議讓孫指揮員耐心等待,這情況是個人都能明白自己這是被軟禁了。
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叫他心急如焚,這樣危急存亡的關頭還有心思搞內耗嗎?
思來想去自己在基輔得罪過的人唯有伏羅希洛夫,可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扣押中央委員,還是說背後有人在指使他?
這時候的約瑟夫應該已經得到察裏津派兩員大將的效忠,伏羅希洛夫和布瓊尼真實能力存疑,搞破壞和享樂卻是好手,整體素質不比這年頭的白匪好。
“燕子,抱歉……”孫謙頂著個黑眼圈,坐在椅子上連日緊繃的神經讓他有些疲憊。
燕子聽懂他的意思,都是多年的兄弟沒什麼說不開的話,“以前我一直認為王道就是公道,但總有奸佞小人欺壓良善,我劫富濟貧就是想還天下朗朗乾坤,學了馬恩思想才明白王道是畜生道,高高在上的帝王奴役千萬百姓,這樣的日子永遠不會公平!”
“軍官,你是除營長外我第二喜歡的人,天下亂世征伐多年,百姓苦其久矣,你是真心為群眾考慮的人,放古代多多少少的封個……封個……”
話到嘴邊變成無言的苦笑,哪裏有蹲大牢的聖人,“實在不行我們就晚上殺出去,我不信有人能留下我李迎鬆。”
“先等吧,康斯坦丁他們應該去找人了。”孫謙轉頭看向坐在角落裏的壯小夥,“格拉戈列夫,不好意思還沒讓你當上連長,咱們就先蹲號子了。”
“嗨,我都懂,派係鬥爭嘛,托派、高加索派、察裏津派、導師派爭來爭去沒個休止,也不知道啥時候咱們才能團結起來同禦外敵。”格拉戈列夫幽幽歎氣,眼神中滿是無奈。
直到中午時分安靜的會議室外喧鬧起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越靠越近,熟悉的大嗓門從門外傳來。
“趕緊把門打開,扣押中央委員是什麼罪過,你們哪個人承擔的起?”安東諾夫將鐵門拍的哐哐作響,士兵們苦著臉將門鎖打開。
門外竄進來一個人,拉起打瞌睡的孫謙仔細看著,“孫你受苦了,我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撈你,還好你平安無事。”
“勞煩老哥掛記,兄弟我今天又欠你一個人情。”
安東諾夫巴不得他多欠幾個,誰不願意和胸懷坦蕩的人交朋友,以後自己出了事他們總會比鬼蜮盟友可靠,好言安撫幾句後親自將孫謙等人送上火車。
“魯希莫維奇同誌,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中央報告,希望您能永遠保持樂觀。”他趕回軍營後立馬找到準備外打獵的騎兵師長,狠狠地訓斥對方。
怎料魯希莫維奇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隨便糊弄幾句騎著馬朝南邊走去,同行的伏羅希洛夫笑罵道:“你這邊做的很好,事情不論成敗約瑟夫都會保我們,中央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破壞團結統一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