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3月5日,斯特裏加尼村附近顯得異常熱鬧。
這裏原本隻是一座寧靜的小村莊,戈倫河順著村莊中心靜靜的流淌,敵人若要進攻根據地是彎彎繞不開斯特裏加尼的。
白匪軍自然也知道這點,十幾名騎兵跑到北麵的陣地外也不靠近,隔著五百多米散開來,七八米寬的河水上佇立著一座獨木橋,一名士兵跳下馬小心翼翼的朝對岸走去。
方才他用的踩踏幾次,木橋隻是發出輕微的震顫,想必能夠平安通過,走到橋中間的士兵忽然踩到一處凸起,槍聲和慘叫聲齊齊響起。
又是子彈雷!
士兵摔進冰冷的河水裏,鮮血順著腳掌不斷往外流淌,這是今天第三十五例踩中地雷受傷的士兵。
自從佘佩托夫卡的兵工廠能夠生產質量更好的複裝子彈後,原先生產的劣質子彈便成了讓指揮部頭疼的東西,射擊距離近不說還非常容易殉爆,而他們足足生產了七萬多發這樣的子彈。
民兵隊的戰士寧願用老式套筒也不願意用這個東西,發下去之後他們往往丟進倉庫裏去吃灰,直到參加過歐洲戰爭的老兵在士兵蘇維埃會議裏發言聲稱他有解決的辦法,孫謙便將他請了去。
“雖然劣質子彈不能用來射擊,但卻可以做成地雷,拿樹枝隨便在地上戳個洞,放進竹簽再把底火懟上去,隻要敵人踩到就會爆炸。”
“妙啊,這七萬發子彈那就是七萬枚地雷,夠讓敵人喝上一壺的。”武器專家波特魯眼前一亮,既然這種子彈沒有準頭,那就讓它零距離發射,就算炸膛也會炸到敵人身上。
完美的主意,他連忙問道:“這是你想到的?”
“不是,據說是英國士兵用過的方法,我們連當初撤退時用過,可惜還是被敵人追上了。”士兵撓撓頭,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方法究竟是好是壞。
“難道他們有很多排雷士兵?”二營長列夫不禁發問?
“比那個簡單,他們推著幾個石磨探路,子彈雷就全被破了。”
“這還真是個辦法,隻要找到了埋地雷的地方順手丟個石頭也能排雷,不過這給我們提供了寶貴的思路,感謝同誌您的提醒。”孫謙客氣的送走士兵,心裏有了主意。
於是在眾人的集思廣益下,踏板子彈雷、樹枝子彈雷、石頭子彈雷和盧布子彈雷應運而生,前幾種隻要小心規避還有機會躲開,但印著雙頭鷹的硬幣總讓人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撿。
僅僅一天不到就有二十多貪心的白匪士兵被炸斷手指,當他們流著眼淚撿起所謂的金盧布,卻發現那隻是壓了花的鐵片。
“艸,別讓我知道是誰研製的這麼惡心的地雷,我非得在他身上開幾個眼!”斷了手指的白匪士兵罵罵咧咧的將爛鐵片丟進樹叢裏。
“阿嚏!”遠在斯拉武塔前線的孫謙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司令員還是要注意身體啊,最近的天氣似乎要下雨,倒春寒可不是鬧著玩的。”警衛員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動作麻溜的從背包裏掏出披風給孫謙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