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六點天光大亮,卡涅夫河上泛起朦朧的白霧。
橋上淩冽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下一瞬東邊響起密密麻麻的槍炮聲。
趴在沙袋後麵打瞌睡的白匪士兵被打懵了,慘叫著縮著腦袋。
水泥碉堡裏響起軍官們的咒罵聲,電話叮鈴鈴的響個不停,河岸邊上的白匪士兵全部調動起來,一股腦的朝橋上衝去。
當敵人火炮漸漸停歇,煙霧裏衝出戳戳黑影,他們毫不留情的開槍還擊。
一排子彈射過去,敵人沒有倒下,竟也沒有發出慘叫,真是群硬骨頭!
“開火開火,我就不信這群該死的紅軍全是鐵打的!”
白匪軍官嘶吼清空手槍裏的子彈,打的還不過癮,推開機槍手親自對著來襲的敵人掃去。
當雙方距離拉近到八十米時,煙霧漸漸散去,白匪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出現在麵前的龐然大物。
紅軍士兵不做人了是吧,將幾輛小推車固定在一起,上麵捆著一摞摞粗壯的樹幹,就連翠綠的樹葉也清晰可見。
敵人趴在小車後麵緩緩推進,白匪射出的子彈打在樹幹上炸裂出無數坑洞,卻鮮少傷到躲在後麵的敵人。
“這還怎麼打?”
白匪士兵們有機靈的已經掏出手榴彈準備請紅軍喝上一壺,頭鐵的依舊對準了樹幹射擊,軍官也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手榴彈,手榴彈準備!”
這時,達尼爾率先動手,眼見夠得到敵人了,從腰間扯出一排手榴彈。
“同誌們,請敵人好好喝上一壺!”
“準備擲彈!”
紅軍戰士們紛紛停下腳步,手中動作整齊劃一的扯下諾維茨基手榴彈的安全扣,揚起手臂將五磅重的鐵家夥甩到沙袋的後麵。
火繩發出呲溜的響聲,落地滾了兩圈在敵人驚恐的目光中轟然炸裂,幾十枚手榴彈炸出無數黑色的煙塵,籠罩了敵人的橋頭陣地。
與此同時,蹲在橋下瑟瑟發抖的大壯領著兩個排的戰士展開了行動,他們借著手榴彈的爆響衝上北部高地,居高臨下的朝著增援而來的敵人瘋狂射擊。
五挺劉易斯機槍的轉盤瘋狂轉動,喇叭口裏射出的子彈將敵人挨個射倒,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了敵人的陣型。
另一個排的戰士攻上橋頭,敵人完全沒有想到會遭到來自身後的打擊,慌慌張張的朝南側跑去。
謝廖沙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堵在碉堡門口,他剛用刺刀捅死一個試圖反擊的軍官,門內射出好幾枚子彈險些落在身上。
他接過戰友遞來的手榴彈,在敵人絕望的叫喊聲中丟了進去。
“嘣!”
一聲悶響過後他勇敢的衝了進去,烏漆嘛黑的房間裏鋪滿了屍體,碉堡射擊口正對著橋麵。
謝廖沙見狀拖開機槍手的屍體,調轉槍口朝沙袋下方躲藏的敵人不斷射擊,鮮血順著橋頭陣地流淌,彙聚成一條小溪滴入洶湧流動的第聶伯河中。
一杆鮮豔的紅旗從射擊孔伸出去,總攻的時候到了。
“滴滴答,滴滴答!”
河岸東側響起了令人膽寒的小號,排成三三製隊形衝鋒的紅軍戰士迅速發起衝鋒,先遣部隊解開捆綁樹幹的繩索,它們立即滑落下去鋪在地上。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