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在門外等了會兒,便見一個玄甲衛麵色凝重地匆匆迎了上來。
“拜見王妃,殿下可在?”玄甲衛一行禮,便立即問道。
“在裏頭說話,出什麼事了?”薛清茵歪頭問。
玄甲衛沉聲道:“益州兵禍。”
薛清茵眉尾一動:“你等著。”
然後她轉身又回到了院中。
她看也不看那幹子旭,徑直迎上了宣王。
“站累了?”宣王問她。
薛清茵點了下頭。
宣王便立即跟著她走了出去。
幹子旭在後頭眼露不舍,但卻什麼也沒有說。sDしCΗxWΖ.℃ōm
這邊跨出了門,宣王便一眼看見了那眼含焦慮的玄甲衛。
宣王半點也不意外,平靜地問:“出什麼事了?”
“先前殿下命我等去附近州鎮,查探可有天災人禍。屬下等人沿途問去,都未曾有異樣。隻是快到巴州時,突然在路邊救了幾個人。那幾人自稱是宣王封地屬臣,認出了屬下腰間懸掛的宣王府腰牌,這才出聲呼救。”那玄甲衛細細道來。
“益州出事了?”宣王問。
玄甲衛點頭:“他們自述益州起了兵禍,節度使喬騰下落不明。具體怎麼回事,不肯與屬下等細說,隻說求見殿下自會陳明。”
薛清茵在一邊按了按腦袋,心道這真是……人還未走到地界上去呢,就先有麻煩了。
“人在何處?”
“帶回來了,在西廳等候。”
“帶路。”
“是。”
玄甲衛引路在前。
薛清茵想了下,與宣王並肩而行,問道:“我也能去瞧瞧?”
“自然能。”宣王看了她一眼。
嗯?薛清茵茫然地看了回去。
這會兒她早忘了自己剛入府時,屁大點事都不想管,能不能摻和就不摻和,完全抽離於這個世界,將避嫌做到極致的樣子了。
二人轉眼到了西廳。
還未進門,裏頭的人便跪地拜道:“拜見宣王殿下,下官……萬世榮,愧拜。”
萬世榮,這名字野心倒大。
薛清茵往門內看去,便見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兒跪在那裏。在他身後,還有三個男子,想來官職比他低一等。
他們身上的衣衫滿是髒汙,沾著血,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薛清茵本能地後退半步,便被宣王抬起來的手掩住了口鼻。
見那叫做萬世榮的老頭兒抬起了頭,薛清茵想也不想還是推開了宣王的手,免得叫這些王府屬臣見了不大好。
忍一時又有什麼關係?
那萬世榮抬起頭來,一眼便先瞧見了薛清茵。
“這……”
“這是宣王妃。”一旁的親衛出聲道。
萬世榮怔愣片刻:“宣王妃?”他露出了恍惚之色:“我隻記得殿下有一位側妃……”
薛清茵挑眉:“可見消息滯後,益州出事很久了?你們剛接到更改封地的旨意,進了益州就被扣下了?”
萬世榮先本能地應了聲:“是。”
但很快他就重重地抿了下唇,不再看薛清茵,而是仰視著宣王,語氣悲苦地道:“下官等人接到旨意後,便日夜兼程遷到了益州。誰知道前腳剛進益州,還沒等入府邸呢,便被看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