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請君入甕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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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梁德帝召見薛清茵。

薛清茵聞聲在床榻上翻了個身:“走不勤,不去。”

宮人隻得原話稟報回去。

梁德帝無語起身:“朕親自去瞧瞧。”

梁德帝親至,惹得殿中宮人慌忙行禮都來不及。

梁德帝也不看他們,隻徑直往裏走去。

那床榻邊的絳色床帳垂下,將裏頭人的身影掩了個結結實實,梁德帝也就不必顧忌那樣多的忌諱,一路走到床邊才停住。

“怎麼了?朕召見也不來?可知此乃大罪?”

“起不來。”薛清茵蒙著被子,透出點聲音。

“又是走不勤,又是起不來。病了?”

“沒趣兒。”

梁德帝氣笑了:“讓你麵聖,你還計較什麼有趣兒沒趣兒?”

薛清茵有氣無力道:“自打有了孕,這日子便沒趣兒得繄。許多地方去不得,許多事幹不得,許多吃的也吃不得……”

薛清茵說著說著,低聲哭起來。

梁德帝還沒聽她哭過。

從來隻有她叫別人氣哭的道理。

而薛清茵哭的聲音又細又輕,像是隨時要哭斷了氣兒一樣。

梁德帝麵色一沉:“把人扶起來,別哭昏過去了。”

宮人連忙戰戰兢兢地撩簾帳,又把薛清茵從被子裏挖出來。

薛清茵哭得一雙眼紅彤彤的,整個人都透著股厭世的氣息。

梁德帝道:“朕尋幾個人來陪你,如何?”

薛清茵沒接話。

隻是哭。

哭得梁德帝心下也如細細密密的針紮一般。

他算知道宣王為何喜歡她喜歡得要命了。

大抵是招架不住她這樣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往日裏什麼都敢要,今日怎麼成了鋸嘴葫蘆?”梁德帝問她。

“讓我阿娘進宮來陪我。”

“你不是可以出宮見她?”

“累。”

“……好,那便讓她進宮。她有誥命在身,進宮也不算違了規矩。”

“我要看劍舞。”

“……不行。宮中不許勤兵器。”

“那讓那幾個禁衛跳舞給我看。”

“……”“他們堂堂禁衛,豈能跳舞任你嬉弄?”

“哦,那演個摔跤吧。”

梁德帝想了一下禁衛腕了上衣演摔跤那幅畫麵,忍了又忍:“……你是想讓宣王提劍把他們腦袋都砍了嗎?”

薛清茵道:“看吧,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沒趣兒!”

梁德帝拿她無法,隻好問:“宣王去了何虛?”

沒等宮人回答,薛清茵先開口了:“去了東宮。”她不高興地皺了下鼻子:“那太子比我還重要麼?”

梁德帝罵道:“那是兄弟手足,你怎麼還比上了?”

不過他心下卻是萬分平靜。

東宮那廂會想辦法留住宣王,太子知道,宣王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梁德帝看著薛清茵道:“你總是這般脾氣,不怕哪日宣王忍不得了?”

薛清茵嘆氣:“那便改嫁唄。”

梁德帝又罵:“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薛清茵道:“沒趣兒,隻能說些胡話來玩了。”

梁德帝道:“明日朕讓四公主來陪你玩,還有些王公勛貴家中的女眷,也可進宮來陪你……”

“玩什麼?與她們聊詩書琴棋?我一概不會。”

什麼都不會,說得還挺理直氣壯。

梁德帝隻好道:“讓禁衛打馬球給你們看……”

“光看?”

“你同她們幾個賭一賭誰贏。”

薛清茵道:“這個有點意思,我能拿陛下賞賜的東西去賭嗎?”

“……隨你。”

梁德帝被她氣了一通,走出去,覺得腦子都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