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啊,有權有勢就變壞,帆哥兒以前多好的人啊。”
“要我說,是程太太不知足,程巡長對她百般寵愛,不就是在外麵有女人嘛,男人在外麵應酬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好你個大頭鬼喲,是不是還要女人幫男人討一房姨太太。”
吱呀一聲。
程家的門開了
小程巡長一身巡警製服,器宇軒昂的走出來。
“帆哥兒,去上班啊。”馬姨婆熱情的打招呼。
同時眼睛偷偷瞄向程千帆的脖頸,白若蘭慣會撓人。
果不其然,程千帆的脖頸上有一並不太清晰的撓痕,許是因為昨晚帆哥兒喝醉了,白若蘭沒有下狠手。
程千帆同街坊們打著招呼,還沒有走兩步,小寶便追出來給他送圍巾。
馬姨婆等人對視一眼,明白了:
若是往常,大家會看到白若蘭親自給程千帆圍上圍巾,這倆人倆眼一對,那個親昵啊,嘖嘖,看得人撐得慌。
現在嘛,很顯然白若蘭的氣還沒消呢,隻不過,女人終究是心疼自己男人,還是讓小寶追出來送圍巾。
……
車子停在了巷子口。
李浩站在車門口等候,他的手裏捧著牛皮紙包著的生煎,車前蓋上放著一隻碗,碗裏是胡辣湯,熱氣上揚泛起白霧。
“說了多少次了,到家裏吃飯,怎麼又在外麵吃了。”程千帆皺了皺眉頭。
穀<\/span>“怕帆哥你罵我。”李浩端起胡辣湯,咕咚咕咚喝完,抹了抹嘴巴,說道。
“你也知道我要罵你啊,昨晚我喝醉了,你給我在新亞飯店開個房間,或者幹脆送我回巡捕房,總比回家被你嫂子罵要好。”程千帆沒好氣說道。
“帆哥,嫂子讓我無論如何看著你,不讓你在外過夜。”李浩嘿嘿一笑說道。
“嚀個杠頭。”程千帆敲了敲李浩的腦瓜,“我是你哥,我最親。”
李浩幾口吃完生煎,招了招手,一個幫閑顛顛兒的跑過來,“浩哥。”
接過李浩遞過來的碗,高興的給攤主送回去。
小程巡長太高了,墊著腳也夠不著,能侍奉浩哥,那也是倍有麵子的。
……
“情況怎麼樣?”程千帆問道,“弟兄們都撤出來沒?”
“有七名弟兄殉國,四名弟兄受傷。”李浩說道,“包括受傷的弟兄在內,都已經成功撤離。”
“陣亡和受傷的弟兄,我會向武漢總部為他們請功,申請撫恤和嘉獎的。”程千帆手指夾著香煙,不過並沒有點燃。
“戰果如何?”他問道。
“據薑騾子和喬春桃彙報,應該至少擊殺了七八名日軍,擊傷十餘人。”李浩看到前麵有人過馬路不看車,按了按喇叭,繼續說道,“此外,應該還有十幾匹軍馬被打死。”
他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帆哥,大捷啊。”
“蠢貨。”程千帆低聲罵了句。
李浩有些不解。
然後便聽到程千帆說道,“你一會送我到巡捕房後,去見周茹,以特情組組長‘肖先生’的名義向武漢總部發兩份電報。”
“是,帆哥你說。”李浩打起精神記住。
然後,他的臉色連連變化,他終於明白帆哥剛才罵‘蠢貨’是什麼意思了。
“記住了嗎?”
“記住了。”
“複述一遍。”
“是!”
……
武漢。
湖北省保安處第四科。
“混蛋!”
“愚不可及!”
“因小利而失大計!”
“漢奸都該殺!”
辦公室裏,響起來戴春風的咆哮聲。
福建綏署參謀處以及福建省政府編製了一份《日本在閩情況彙報表》,這份報告可謂是彙聚了特務處的心血,其中包含特務處所查探的在閩日本人和日資情況,還有特務處所懷疑可能是日諜的名單。
但是,就是這麼一份如此機密的名單,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日本駐閩海軍武官室的辦公桌上。
處於特務處福建站監視下的疑似日諜幾乎是連夜撤離的幹幹淨淨。
戴春風暴怒不已,嚴令福建方麵徹查此事。
現已查明,竟然是福建綏署參謀處管理檔案的第二科少校科員俞謙私通日本。
此人竟然以區區兩百法幣的價格,將《日本在閩情況彙報表》以及一份《在閩hong匪情況彙報表》賣給了日本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