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終於明白宮崎健太郎在擔心什麼了:
荒木播磨現在是少尉軍銜,此人是一個極度狂熱分子,滿腦子想的都是立功,早日晉升中尉。
“如果是這樣的話,宮崎君就不必困擾了。”小池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噢?”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宮崎君且放心,荒木君辦完他的事情,便是西田將軍都會嘉獎與他,甚至親自為他晉銜。”小池生怕程千帆不信,趕緊說道。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程千帆微笑點頭,他沒有再繼續詢問,再問,小池雖然隻是司機,但是,這是特高課的司機,是三本次郎的司機,再問小池便會生疑了。
“那麼,本來預計留給荒木君那一份,便分與小池君了。”他微微一笑,說道。
小池聞言大喜。
……
氣氛頓時歡樂起來,兩人商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小池滿心歡喜的開車將程千帆送出了虹口區。
樓上,三本次郎站在窗口,看到程千帆乘車離開,他放下手中的窗簾簾布。
三本次郎十分清楚,別看宮崎這個家夥說的條條是道,頗有道理,這個家夥腦子裏最根本所想的還是——撈錢。
當然,即便是三本次郎以苛刻的眼光去看,宮崎健太郎此前的那番言語、表現都堪稱優秀。
有時候,三本次郎也覺得非常奇妙,隻要是涉及到錢財,宮崎這個家夥的腦子就特別聰明,不,確切的說,這是一個聰明的家夥,隻不過將注意力更多放在錢財和女人上了。
三本次郎冷哼一聲。
他也喜歡錢財。
不過,他和宮崎健太郎這樣的下屬不一樣的是,他雖然愛財,但是,心中放在第一位的依然是大日本帝國的征服之路!
同樣一件事,宮崎健太郎隻會想著絞盡腦汁勸說他從帝國軍火倉庫拿出武器彈藥,空手套白狼賣給蠡老三。
三本次郎卻看到了更深一層,蠡老三所部將錢財都拿出來購買武器彈藥,如此正好,以宮崎健太郎的貪婪,勢必會讓蠡老三大出血,沒有了厚實的金錢作為後盾,三本次郎要掌控蠡老三所部會更加容易一些。
此外,還有一點,他同意宮崎健太郎做這筆生意,而不是先招攬蠡老三所部,也是考慮到實際情況:
支那民間對待帝國的態度還是非常敵視的,有些支那人也許無惡不作,不介意當一個殺人越貨的水匪,但是,可能不會願意投靠帝國。
先通過蠡老三之手,招兵買馬,然後蠡老三再帶領所部投靠帝國,屆時,一支頗有戰鬥力的悍匪武裝便掌握在特高課手中了。
三本次郎心中早就有了決斷,他隻是假裝自己被宮崎健太郎用利益和絞盡腦汁的理由說服罷了。
畢竟,私自買賣軍火,明麵上需要一個理由。
此外,‘宮崎這個家夥現在一定很得意能夠說服自己吧’,三本次郎的嘴角揚起一抹自得之色。
……
程千帆的心情是焦急而沉重的。
他現在已經可以得出判斷:
荒木播磨帶了一隊特高課特工,正在進行一次極為隱蔽的抓捕行動。
按照小池的言語,荒木行動成功後,便是西田正雄都會親自嘉獎。
如此,此次行動的目標級別不會低,不,確切的說,級別應是極高。
現在的問題是,他現在無從得知特高課的目標是哪一方:
紅黨?
力行社特務處上海站?
黨務調查處沒有被一鍋端,竟然有‘漏網大魚’?
亦或是他的上海特情組?
……
金神父路。
一家卡巴萊餐廳。
西式‘卡巴萊餐廳(Cabaret)’是西洋舶來品。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海灘一下子出現了好多家卡巴萊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