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表現和應對,都完全符合假扮程千帆的宮崎健太郎的身份該有的反應。
……
再度開車返回延德裏。
程千帆在巷子口停好車。
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安全之後,撐著雨傘來到家門口。
剛插入鑰匙,就聽到門後傳來白若蘭的聲音,“誰?”
“若蘭,是我。”程千帆臉上綻放笑容,溫和說道。
然後便聽到拉開門閂的聲音。
入門,便看到妻子美麗的眼眸隱藏的擔心。
白若蘭踮起腳,幫丈夫解下圍巾,接過禮帽,在門後的牆壁上掛好。
程千帆徑直進了廚房,哼著歌,開始洗碗。
入手,盆裏是溫熱的水。
他的心裏也是溫溫熱熱的。
“灶台上燒了水,我給你打水泡泡腳。”
“好啊,辛苦夫人了。”
“德性~”
……
翌日。
清晨。
小寶打著哈欠,正在洗臉。
“小寶,看看浩子哥買了什麼?”
小寶一扭頭,就看到李浩拎著早點,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最愛吃的糖糕。
“哇,糖糕。”
“好好洗臉。”白若蘭端著白粥出來,敲了敲小寶的腦袋。
“嘿嘿嘿。”小寶便嘿嘿笑。
“浩子來了,洗手吃早餐了。”
“好嘞,嫂子。”李浩笑著回道,朝著帆哥隱蔽的使了個眼色。
程千帆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穀<\/span>兩個男人很快吃了早餐,同還在吃早餐的姑嫂兩人打了聲招呼便出了家門。
……
李浩啟動車子,熱車。
“出事了?”程千帆問。
“特高課的人連夜去了政治處,已經對鄭衛龍用刑了。”李浩說道。
“鄭衛龍招了?”程千帆心中一跳,問道。
經過曹宇、汪康年、吳山嶽、以及阮至淵等人火速叛變之事,他對於國府方麵之人的抵抗意誌已經不報以什麼信心了。
“沒有。”李浩露出敬佩之色,“據說一上來就用了大刑,政治處的人和日本人輪番用刑,鄭衛龍咬牙挺住了,還破口大罵日本人。”
“嚄?!”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在他已經發出示警信號的情況下,鄭衛龍卻依然稀裏糊塗的被捕,他本來對於這位上海站站長的觀感實在是很一般,卻是沒想到此人竟然是個硬漢,挺住了一輪嚴刑拷打。
……
“現在是什麼情況?”
“日本人要用電刑,政治處方麵認為鄭衛龍的身體經不起電刑,所以不同意,雙方正在僵持著。”
電刑?!
程千帆臉色大變。
電刑是以受刑人的身體作為電流回路,電壓一般控製在200V以下。
常將電極接在受刑人的頭部、頸部、四肢、ru頭、私處、gang門等處,引起強烈疼痛,達到刑訊逼供的目的。
這是一種極其殘酷、痛苦的刑罰。
經受過電刑之後,一般情況,整個人幾乎都是廢掉了。
……
他心中一沉,牙齒咬得咯吱響。
“畜生不如的小鬼子!”
程千帆知道特高課為何如此急躁,一上來便用大刑。
阮至淵的叛變,特高課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將上海站一網打盡,沒想到最終卻隻抓到了鄭文龍這一條大魚,以及其他幾名小魚小蝦,這自然令信心滿滿的特高課上下極為懊惱。
目前特務處上海站方麵其他高層在逃。
特高課急於撬開鄭衛龍的嘴巴,以鄭衛龍的身份,必然掌握了很多上海站的機密,但是,這些機密是有時效限製的,鄭衛龍開口的越晚,上海站就能夠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完成轉移和潛伏。
……
法租界,中央區,政治處刑訊室。
荒木播磨眼珠子通紅,陰狠的目光盯著被綁在木樁上的鄭衛龍。
“鄭先生,舒服嗎?”
“舒服,太舒服了。”鄭衛龍竭力睜開腫脹的眼睛,吐了口血水,“還有什麼招數,衝著爺爺來吧,你鄭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便是你小鬼子養的雜種!”
“巴格鴨落!”荒木播磨氣急敗壞,獰笑一聲,拎起火盆裏的烙鐵,直接對著鄭衛龍的胸膛用力按了下去。
滋啦滋啦。
白煙泛起,一股焦臭味彌漫。
鄭衛龍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荒木先生,請住手!”政治處的一名法國探員皺了皺眉頭,拿起白手絹堵在鼻孔前,“你這樣用刑,他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