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久英夫表情有些古怪,他的嘴角咧著笑,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說他叫大久英夫,是北海道的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父親是小學數學教師,母親是音樂教師。
他說他同美麗的女孩織田秀子相識,相戀、結婚。
織田秀子的名字也成為了大久秀子。
兩人非常恩愛,很快有了愛情結晶,雅子,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程千帆仔細觀察,提及妻子和女兒的時候,大久英夫的麵部肌肉鬆弛,這是身心放鬆的表征,且目光溫暖。
他說他響應添皇號召,告別家人,參軍成為了一名驕傲的帝國陸軍士兵。
他說新兵訓練快結束時,中隊長突然找他談話。
“他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笑容,稱呼我為大久君。”
“中隊長客氣地讓我坐下,他甚至給我遞了一支煙。”
“這讓我受寵若驚。”大久英夫搖搖頭,又點點頭,突然罵道,“長野這個混蛋!”
豪仔要開口說話,他也看出來這個日本特務的表現不太對勁,卻是被組長用嚴厲的眼神阻止了。
“事出反常,必有其因。”程千帆說道。
因為按日語習慣和日軍傳統,上級對下級一般不稱“君”,也不會如此客氣。m.X520xs.Com
“是的。”大久英夫繼續說道。
“聊了幾句,中隊長便問我是否願意做間諜。”
“我不想的。”大久英夫搖頭,“我的夢想是在戰場上立功,而不是像是老鼠一樣活著。”
從大久英夫的口中,程千帆得知了此人的基本情況。
大久英夫是在日軍新兵訓練營被長官選中,然後加入了訓練營,成為一名日本特工的。
大久英夫本身是不願意當間諜的,不過,考慮到國內家人的處境,他隻能同意。
“我沒辦法的,中隊長說,如果我拒絕,秀子和雅子會受到影響。”大久英夫咬牙切齒,“我的長官竟然用我的家人逼迫我。”
“這確實很過分。”程千帆嗓音嘶啞,他緩緩說道,“不過,沒有辦法的,為了家人,有些時候,男人必須學會忍耐和低頭。”
“是啊,為了秀子和女兒,我什麼苦都願意吃。”大久英夫點點頭,“就這樣……”
“你在訓練營的教官是茅醫生?”程千帆看到雙方‘氣氛融洽’,他試探性的問,“或者說他的名字叫長友寸男。”
“是他。”大久英夫說道,他看著程千帆,“能不打擾我說話嗎?”
程千帆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現在可以確定了,長友寸男秘密接見的這些人,都曾經是他在訓練營的學生。
大久英夫繼續說。
從訓練營畢業後,他便被分配到了上海。
“算了,還是你問吧,這應該是你最關心的問題。”大久英夫卻是突然說道,“我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程千帆深深地看了大久英夫一眼,內心略驚訝。
他注意到,此時的大久英夫的神情正常了一些。
“你隸屬於哪個部門?”程千帆問道。
“大日本蝗軍特務部西村班。”大久英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