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點點頭,老塔是上海特情組的槍械高手,手藝精湛。
“華子那邊呢?”他問道。
“一切都按照預定計劃,華子那邊了解的情況是,我們故意在槍支上做手腳,是因為肖組長的目的不在於殺死程千帆,是要激化程千帆和夏問樵,以及張笑林之間的矛盾,讓他們狗咬狗。”
說到‘狗咬狗’,豪仔嘿嘿笑了笑。
“笑個屁。”程千帆罵了豪仔一句,自己卻是也笑了,“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吧。”
“沒有。”豪仔搖搖頭,“按照帆哥你的吩咐,這件事我們謀劃已久,華子之前瞅準機會私下裏向詹四提起過方輝,詹四對於華子接近方輝、鼓動方輝對帆哥你動手是默許的。”
程千帆滿意的點點頭,他扔給豪仔一支煙,他自己也抽出一支煙,不過沒有點燃而是拿在手中把玩。
華炳仁這枚棋子是他早就布下的,埋得很深,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
……
“荒木君,這是關於穀口教授遇刺的所有情報和相關卷宗、口供。”北條英壽和荒木播磨握手,將相關卷宗遞過去。
荒木播磨隨手翻閱卷宗,沒有抬頭,口中問道,“北條君,查到槍手的身份了嗎?”
“暫時還沒有。”北條英壽搖搖頭,“不過,我們已經安排人去猶太人聚集區調查了。”
“你們懷疑這個人是從歐洲來的那些難民?”荒木播磨指了指卷宗裏的照片,這是槍手的屍體照片。
“隻是一種懷疑方向。”北條英壽說道。
荒木播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穀口教授的學生們,以及這個……”
說著,他看了一眼卷宗上的名字,“總領事館的阪本良野呢?”
“安置在招待所了,荒木君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請他們問話。”
“北條君安排的非常妥當,多謝。”荒木播磨笑了笑,他再度和北條英壽握手,“北條君,請留步。”
來到招待所,荒木播磨沒有立刻問訊相關人員,他先借用了櫻花招待所的電話,向特高課總部的三本次郎彙報情況。
若是以往,荒木播磨大概是想不到先行彙報情況的,他會問訊了相關人員後再向三本次郎彙報。
宮崎這個家夥啊,和這個家夥成為朋友後,自己真的是變成了自己當年最討厭的那種家夥啊。
他此前最看不起溜須拍馬、事事請示之輩了。
荒木播磨笑著搖搖頭。
……
“課長,是的,總領事館武官處的北條英壽已經將相關卷宗移交與我了。”
“線索並不多,槍手是西方麵孔的年輕男子,身份不明。”
“相關人員也都是穀口寬之的學生們,還有一位是負責接待的總領事館的阪本良野。”
“是的,都是帝國子民,其中有兩人是帝國‘筆部隊’的成員,另外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是穀口教授的學生兼助手。”
“阪本良野是總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此人是今村參讚的親信助手之一。”
“還有一個情況。”荒木播磨說道。
“遇刺的穀口寬之教授是帝國著名的學者,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神戶大學的教授,同時也是宮崎君就讀神戶大學時候的導師。”
“你說的這個情況我知道。”三本次郎感冒了,因為鼻塞,導致他的嗓音在電話中有些失真。
關於宮崎健太郎的相關情況,他自然是清楚的。
不過,此前得知遇刺身亡的是宮崎的老師穀口寬之的時候,他還是非常驚訝的。
“課長,宮崎君去見你了嗎?”荒木播磨問道。
他也已經得知了程千帆在先施百貨門口遭遇槍擊的消息,按照宮崎健太郎的習慣,他會及時向三本次郎彙報這件事。
“沒有。”三本次郎說道,“好了,宮崎那邊的情況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調查穀口寬之教授遇刺之案。”
“哈依。”
……
聽得荒木播磨掛掉了電話,三本次郎也放好話筒。
想起剛才荒木播磨關切的詢問宮崎的情況,三本次郎搖搖頭,又哼了一聲。
聽聞程千帆遭遇刺殺的消息,三本次郎嚇了一跳,若是宮崎健太郎出了事,他保險櫃裏的紅酒數量恐怕會直接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