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杭州站那邊派人來殺自己的?!’
嘮叨心中一震。
房內,‘嘮叨’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也沒有去頂住房門,而是直接衝向了窗戶,推開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砰!
房門被踹開。
嘭嘭嘭!
豪仔和潘老九一陣急射後,衝進了房子裏,隻看到了打開的窗戶。
“這癟犢子!”潘老九低聲罵了句。
砰!
一聲槍響。
兩人衝向窗口,就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正在拚命的向前爬行。
兩人大喜,毫不猶豫的拔出手槍,直接開槍。
砰砰砰。
……
程千帆站在窗口,一把水連珠步槍架起來。
他的目光鎖定在馬路上。
然後他便聽到了密集對射的槍聲。
緊跟著,撲通一聲響,然後就看到有人從二樓跳落地麵。
程千帆右手食指扣在扳機上。
砰!
落地後,剛剛起身要奔逃的‘嘮叨’的後心中槍,直接一個前撲倒下。
然後更密集的槍聲響起。
程千帆看著趴在地上這個人被打成了馬蜂窩,他眼中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憐憫,而是對著後心又嘭嘭嘭連開兩槍。
確認此人一動不動了,程千帆心中冷哼一聲,收拾起長槍準備撤離。
……
這邊,豪仔和潘老九從摸魚兒巷三十三號正門衝出來。
兩人對著一個亮燈的鄰舍的窗戶砰砰開了兩槍,大聲喊了句,“薑騾子辦事,閑人回避。”
所有的尖叫聲戛然而止,所有的亮燈都滅了。
這便是為什麼要喊‘薑騾子’的名號的原因:
在上海灘,現在最能止小兒夜啼的除了日本人,便是上海灘頭號悍匪薑騾子!
兩人跑到了被擊斃的那人屍首邊,潘老九從牆角找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斧頭和鐵皮桶,掄起斧子二話沒說直接剁下去,然後朝著鐵皮桶裏一扔,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的巷子裏。
而這邊,程千帆從二樓的窗戶爬出去,背上水連珠步槍,機敏如同貓兒一般在房頂奔走,很快便消失在房頂的遠端,尋了來時探好的位置下了房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
一個多小時後。
蘇州河畔的亂葬崗。
潘老九和豪仔一起挖坑,埋掉了‘嘮叨’的腦袋。
兩人此前和‘肖組長’會和,組長用手電筒朝著鐵皮桶裏照了照,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肖組長’便和兩人分開,提前撤離。
他們兩個則負責善後。
“組長,你沒殺那娘們和他娃娃。”潘老九給豪仔點上煙,悶悶的抽了兩口,說道。
豪仔看了潘老九一眼,“怎麼看出來的?”
“你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沒有血腥味。”潘老九擤了個鼻涕,朝著鞋底一抹,說道。
“組長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豪仔噴了口煙氣,說道。
在行動之前,程千帆叮囑豪仔如果有可能的話,不要對女人和孩子動手。
不過,在確定了女人的男人是陸飛後,豪仔下意識的便想要對母子二人動手,軍統局的家法是一人叛國,全家處決的。
看著熟睡的男娃,豪仔最終沒有選擇動手,他給自己的理由是,這是組長的命令。
現在冷靜下來,豪仔又想了想,以自己對帆哥的了解,帆哥絕非對漢奸家屬心慈手軟之輩,樓蓮香和小丫鬟死的時候,據說帆哥聞訊後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那麼,組長此舉定然是有其深意的,隻是自己腦子不夠聰明,無法理解組長的深謀遠慮罷了。
兩個人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過,臉上的神情都輕鬆了不少。
……
白若蘭雙手支撐在床邊,就那麼看著熟睡的丈夫。
她的眼眸中滿是溫柔。
聽著丈夫發出細細的鼾聲,白若蘭的心中也仿若是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
兩口子在一起睡得時間久了,心細的若蘭便發現了一個規律:
丈夫睡覺極少會打鼾,且睡眠極淺,很容易醒。
隻有少數時候丈夫睡覺會打鼾,一般這種情況下說明丈夫難得睡得很安穩。
程千帆是在上午早晨七點多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