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這個人,屬下有聽說過。”程千帆說道。
“不過,屬下是前年的五月份在影佐君的安排下進入到巡捕房假扮程千帆的。”程千帆說道,他剛才險些說自己是在大前年的冬天入職當巡捕,好在他反應極快,應變更快,麵不改色,沒有露出馬腳。
“自從屬下假扮程千帆後,‘陳州’並未在屬下的轄區犯案,故而我並沒有和此人交手過。”程千帆露出遺憾之色。
三本次郎看了這家夥一眼,心說,就憑你,和‘陳州’交手?
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句話的?
嗬嗬。
……
感受到三本次郎鄙薄的眼神,程千帆訕訕一笑,“不過,屬下兢兢業業工作,查閱了巡捕房的很多舊檔案以茲了解掌握情況,其中有一樁陳年案件和‘陳州’有關。”
“大前年的秋天,台拉斯脫路的一處公寓裏,紅黨叛徒蘇一山在五名國府保鏢的護衛下,依然被殺,與其一同被殺的還有那五名國府黨務調查處的保鏢。”程千帆繼續說道。
“卷宗記錄,五名保鏢,三人頭部中彈,應是一槍斃命,另外兩人,一人被匕首刺死,一人被暴力扭斷了脖頸。”
“至於蘇一山。”程千帆停頓一下,想了想,“此人應該是最後被殺的,是被匕首刺死。”
“此案件是法租界的懸案,一直沒有鎖定凶手,便是卷宗上也隻是判斷此案件極可能是紅黨特科‘陳州’所為。”
三本次郎點點頭,程千帆所說的這件案子,汪康年也彙報過。
其中汪康年判斷鄒鳳奇遇刺案是陳州所為,一個重要的依據便是,蘇一山被殺案中有三人是一槍斃命。
還有就是前年台拉斯脫路另外一起槍擊案件,汪康年的手下圍捕紅黨之時,被一個神秘人單槍匹馬殺出,完成了營救,此人也是彈無虛發,一槍斃命。
最重要的是,兩件案子,中槍斃命者都是頭部中彈。
而鄒鳳奇也是頭部中彈,一槍斃命。
當然,汪康年也深知僅僅憑借這一個特征便斷定鄒鳳奇是紅黨‘陳州’所殺,說服力不足,此人也直言,他判斷是‘陳州’所為,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直覺。
……
就在此時,程千帆突然麵色古怪。
“怎麼了?”三本次郎注意到程千帆的表情變化,立刻問道。
“屬下突然有一個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的聯想。”程千帆說道。
“什麼聯想,說說看。”三本次郎露出好奇之色。
“程千帆和陳州,恩,這兩個人。”程千帆停頓一下,說道,“沉舟側畔千帆過!‘沉舟’便是‘陳州’。”
說著,程千帆眼眸中露出奇異的光芒,“課長,您說,程千帆和陳州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程千帆便是紅黨特科行動高手‘陳州’?”
然後,他便看到三本次郎好像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
程千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程千帆是‘陳州’,宮崎君你當年跟蹤他,就不是你除掉他,而是程千帆幹掉你了。”三本次郎冷冷說道。
程千帆露出羞惱之色,訕訕笑著。
“有一件事你並不知道。”三本次郎說道,“在你假扮程千帆的兩個月前,影佐君曾經安排白俄人襲殺程千帆,根據影佐君的報告記錄,程千帆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不過他的表現非常稚嫩,根本不是經驗豐富、能力不俗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