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尼尼路。
一處石庫門住宅。
程千帆赴盛叔玉的約。
“盛兄,此來滬上,有什麼是小弟能夠效勞的?”程千帆問。
他接到了南京總部的密電,令他配合盛叔玉的行動。
電報中並沒有說是什麼行動。
這讓程千帆愈發警惕。
盛叔玉此人雖然年輕,但是,是老牌特工,是特務處內部出了名的‘極為年輕、資曆很高’的王牌特工。
盛叔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公文包內掏出一張紙。
“這是?”
“這是禮查飯店的平麵圖。”盛叔玉說。
“需要我做什麼?”程千帆問。
“在禮查飯店製造混亂,將附近巡捕、飯店的人,以及旅客都吸引過去。”盛叔玉說。
“禮查飯店?”程千帆皺了皺眉頭,“這地方很敏感,動手沒問題,問題是動手之後怎麼善後。”
……
禮查飯店是一家高級飯店,住的都是外國人和高等華人。
飯店老板是英國人,背景深厚。
“這是程老弟你的問題了。”盛叔玉冷冷說道,“我隻有一個要求,後天上午之前,做好這件事。”
“盛兄,你這是強人所難。”程千帆也是語氣轉冷。
盛叔玉看著慍怒的程千帆,突然哈哈大笑,“程老弟,非是哥哥我難為你,實在是此事急迫,處座親自下達的秘密任務,哥哥也有壓力和苦衷的。”
程千帆冷哼一聲,顯然不信,他認為這就是盛叔玉在故意刁難:WwW.com
禮查飯店是什麼地方,背景深厚,在法租界和英美租界都有極深的背景,禮查飯店的大老板在國府這邊也是有極深的人脈的。
這些情況,你盛叔玉不可能不知道,你要我在那裏製造事端,而且時間如此緊迫,這難道不是故意刁難?
“程老弟,非是哥哥我難為你。”盛叔玉見程千帆依然憤怒,不得不壓低聲音,“罷了,此事也不瞞你。”
“你可別害我!”程千帆臉色一變,意思是要是極端機密之事,不要告訴我。
“我來之時,處座也說了,此事你可以知曉。”盛叔玉說道。
程千帆這才作罷。
……
“明天,禮查飯店會住進來一個特別的客人。”盛叔玉說道,“我的任務是潛入此人的客房,獲取機密資料。”
程千帆沒有說話,盛叔玉沒有說那人是誰,他也沒有著急問。
本來就是故意賣關子的盛叔玉,看到程千帆竟然不著急問,也覺得沒勁。
“此人是紅黨中的那位。”盛叔玉說了個名字。
程千帆心中無比震驚,竟然是‘翔舞’同誌。
‘翔舞’同誌來上海了?
西北總部並沒有提前電告,故而程千帆並不知道。
西北方麵沒有提前告知,說明‘翔舞’同誌此番來滬上,是沒有和‘火苗’會麵之計劃安排的。
“此人來上海做什麼?也不怕我們對他下手。”程千帆露出驚訝表情。
雖然說西安事變後,兩黨關係緩和,開始有了直接的接觸,但是,‘翔舞’同誌這樣的身份,突然來滬上,自然有極為重要的工作。
“下手?”盛叔玉看了程千帆一眼,搖搖頭,“我的任務是監視此一行人,獲取情報和資料。”
“同時,還有其他人馬,他們的任務是負責保護。”盛叔玉表情嚴肅,“此人絕對不能出事。”
“日本人會下手?”程千帆立刻反應過來。
“此人是從滬上轉到去杭城,委座與其在杭城公開會晤。”盛叔玉說,“此事目前極為隱秘,日本人應該不知道,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一旦日本人知道此事,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破壞。”
程千帆點點頭,他能夠猜測到‘翔舞’同誌轉道滬上去杭城同常凱申會麵,定然是同國共第二次合作的談判有關。
日本人如若知曉,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破壞。
“此公的安全一定要得到保證。”盛叔玉說。
“明白。”程千帆點點頭,“兩千法幣,我需要兩千法幣。”
“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盛叔玉嚇了一跳。
“買消息,引人入彀。”程千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
當天晚上,程千帆向西北總部緊急發電。
他將特務處的陰謀,以及他所設想的計劃向總部彙報。
請總部立刻轉告‘翔舞’同誌知曉。
兩個小時後,禮查飯店,‘翔舞’同誌還在伏案工作,熊嘉華敲門進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