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保費提高三成。”程千帆淡淡說道。
令他驚訝的是,那個常申義竟然沒有被第一時間贖出去。喵喵尒説
他不知道這背後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貪婪的‘程副總巡長’臨時漲價。
“明白。”侯平亮點點頭。
離開副總巡長辦公室,帶上房門,侯平亮聽到帆哥哼曲,曲子正是剛才留聲機裏放著的西洋曲子。
“猴哥,恭喜發財呀。”有相熟的巡捕過來打招呼,聽到了副總巡長辦公室裏的歌聲,擠眉弄眼,“程副總心情好的嘞。”
……
中午時分。
程千帆便開車離開了巡捕房。
檀香山路。
程千帆在花園裏徜徉,耳邊是悠揚的鋼琴聲。
這是一所私人音樂學堂。
白若蘭在這裏當音樂老師。
正在教授孩子們上課的若蘭看到了院子裏的丈夫,她的臉上綻放美麗的笑容,做了個還沒到下課時間的手勢。
程千帆微笑點頭,示意自己不急,就在外麵等。
花園裏種植了很多杜鵑花。
現在正是杜鵑花的花期。
入目看過去,杜鵑花五顏六色,有紅色有青色有蘭色有紫色,就像是一道道彩虹。
程千帆便想起了天空。
“找一個空花盆。”程千帆對學堂管理人員說。
程副總巡長發話,這個禿了頂的中年男人自然殷勤去辦,很快,他便拿來了一個裝了土的花盆。
除了花盆,還帶來了一個花鋤。
穀秭<\/span>“多謝。”程千帆滿意的點點頭。
得了大名鼎鼎的小程總的誇獎,男子臉上泛著光芒。
是的,此前的小程巡長現在成為了小程總。
程千帆升職為副總巡長之後,這個叫法便開始出現,並且很快傳開了。
小程總,既是指他的年齡,同時也指副總巡長,和金克木金總有所區別。
……
程千帆便拿著空花盆,花鋤,回到花園裏。
他小心翼翼的移植了幾株杜鵑花。
白若蘭下課出來,便看到自己丈夫手裏捧著花盆,花盆裏的杜鵑花盛開著。
“怎麼想起伺弄花花草草了?”白若蘭上來挽著丈夫的臂彎,隨口問道。
“剛才看著的鮮豔,喜慶。”程千帆微笑說道,“便喜歡上了。”
回到家中,程千帆捧著花盆,上了二樓書房。
他把花放在了窗前。
他站在窗前看這花,盛開的杜鵑花,開得熱烈而奔放。
白若蘭拎著小水壺上來給杜鵑花澆了點水,她覺得丈夫開始喜歡花花草草,這是好事情,花草是有生命力的,是美好的。
“若蘭,你知道杜鵑花的花語是什麼嗎?”程千帆問道。
“熱烈奔放。”白若蘭微笑說道。
程千帆便點點頭,誇讚說道,“我家娘子是百事通。”
白若蘭便嗔了丈夫一眼,“我去做飯了,小寶一會要放學了。”
程千帆扭頭看向那一盆杜鵑花,他心中說道,杜鵑花的花語更應該是:
犧牲,和勝利!
……
午飯的時候,程千帆似乎興致頗高,多喝了幾杯酒。
白若蘭熬了醒酒湯放在床頭,又摸了摸丈夫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這才帶著小寶出門。
走在巷子裏的白若蘭,扭頭看了一眼自家房子。
盡管程千帆表現的情緒很不錯,甚至還有閑情逸致伺弄花草。
但是,白若蘭熟悉自己的丈夫,她能夠感受到程千帆那深深隱藏的悲傷。
她什麼都沒有說。
他要喝酒,那便多弄幾個下酒菜,給他喝酒。
他要養花草,那便去養。
他要一切如常,那便如此。
她能做的便是,就這麼陪著他!
妻子和小寶離開後,程千帆從床上坐起來,他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發呆。
那天,這名無比堅強的潛伏者將頭埋在枕頭裏,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枕巾已經就濕了一大片。
……
盧興戈久久地站在窗台邊。
似是在欣賞窗外的景色。
不過,窗戶是關閉的,拉上了窗簾。
這間房子不大,除了一張床鋪,一個書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洗臉盆櫃之外,便沒有多餘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