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衝進了一個巷子,在巷子裏翻出早就準備好的梯子,爬過巷牆,進入隔壁的街巷,很快消失不見了。
……
“巡長,你怎麼樣?”大頭呂跑到樹後麵,就看到程千帆捂著受傷的肩膀,疼得直咧嘴。
“巡長,你受傷了!”
“扶我起來。”程千帆咬著牙齒,低聲吼道。
大頭呂和一個手下趕緊衝上來,將程千帆攙扶起來。
“側恁娘,輕點。”程千帆罵了一句,又衝著大頭呂點點頭說道,“不錯,來得還算及時!”
“扶我過去!”程千帆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名槍手,說道。
“是!”
“還活著。”正在檢查‘這具屍體’的魯玖翻摸了摸屍體的鼻息,驚喜喊道。
“救活他!”程千帆臉色陰沉的嚇人,“我要知道是誰對我動手!”
“是!”魯玖翻一擺手,巡捕從醫院崗廳弄了一個簡易擔架過來,將昏死過去的槍手抬著,衝進了醫院。
“巡長,您的傷?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大頭呂關切詢問。
“暫時死不了!”程千帆低頭看了一眼肩膀,冷著臉說道。
槍聲響起,他便得出判斷,上海站使用的是日械三八式步槍,這種槍射的遠,打得準,適合槍法精準的日本士兵。
不過,這款槍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因為彈丸初速高、質量好,因此命中之後往往易於貫通,創口光滑,一打兩個眼,對周邊組織破壞不大。
隻要不是直接命中要害部位,救治及時的話,且死不了。
……
“槍手是從那個房間開槍的。”程千帆捂著肩膀,疼的直冒汗,咬牙切齒的說道,“呂虎,你帶人去看看。”
穀挨<\/span>“是!”大頭呂點點頭,隨手點了幾個巡捕,“你們幾個,跟我去看看。”
“香煙!”程千帆沉著臉,說道。
護衛在他身旁的老部下立刻明白,伸手從巡長的身上摸出煙盒,取出一支煙塞進巡長的嘴巴裏。
“巡長。”他從身上摸出洋火盒,劃了一根洋火,點燃煙卷。
因為程千帆現在還兼任三巡巡長,所以,三巡的巡捕還是習慣稱呼他為巡長,程千帆對此並沒有製止,反而很高興,這也是一種親近之意。
一輛軍用卡車疾馳而來。
“程副總,程老弟,這是怎麼了?誰幹的?”袁開洲從車子副駕駛跳下來,看著捂著肩膀,肩膀上殷紅一片的程千帆,一臉震驚問道。
“勿曉得。”程千帆苦笑一聲,“就是在路邊抽根煙,就挨了槍。”
說著,他眉頭緊鎖,咬著牙,一幅要吃人的表情,“要是被我知道是誰,老子殺他全家!”
“茅醫生還活著!”這個時候,一聲驚呼傳來。
程千帆露出‘驚喜’的表情,轉身看過去,隻見一個警察醫院的醫生正在檢查茅岢莘的情況。
“茅醫生怎麼樣?”程千帆兩步走過去,急聲問道。
“報告程副總,茅醫生的情況很糟糕,必須立刻搶救!”醫生說道。
“那還愣著做什麼啊,救人啊!”程千帆大聲嗬斥。
他心中卻是十分遺憾,他剛才故意不去理會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長友寸男,而是去關注被打傷的槍手,以及安排人去槍手的射擊點查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確保茅岢莘死的徹底。
他考慮再三,長友寸男是一個隱患,雖然活著的長友寸男可能成為他的一個新的靠山之一,但是,這個人始終是一個不確定因素。
譬如說,長友寸男雖然隻當了他不足半個月的教官,但是,長友寸男教導過的神戶大學的學生何其多,如果此人正好和某個神戶大學的畢業學生還保持聯係,並且從其口中得知了關於宮崎健太郎當年的一些軼事。.伍2⓪.С○м҈
這便麻煩了。
所以,還是死了的長友寸男最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次襲擊事件,本質上來說和他無關,且他自己也受傷了。
而且他是在兩個小時前剛剛和長友寸男見麵,轉過來兩人一起遇襲,更加確切的說,他的受傷是受到長友寸男的連累,在特高課那便,他是完全可以撇清此事的,不虞會有隱患。
隻是,他沒有想到,長友寸男的生命力如此頑強,竟然耽擱了好一會還沒死透。
……
此時此刻,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開過來,停在了距離醫院門口稍遠的地方。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
程千帆立刻認出來這便是剛才送他以及長友寸男來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