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情,不要來打擾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齊伍吩咐說道。
“是,叔叔。”毛瞬答應說到。
齊伍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點燃一支煙,隻是抽了一口,隨手將煙卷架在了煙灰缸上。
煙卷慢慢地燃燒。
齊伍也在思考。。
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琢磨事情的人。
上學堂的時候,齊伍經常被高年級的無賴學生欺負,有次更是被棍棒毒打。
但被打之時,他選擇一聲不吭。
可幾天後學校卻發現,那幫毆打他的壞學生,一個個被人套上麻袋痛毆了一頓。
學校調查這件事,學監很快找到了齊伍,詢問他是不是他幹的?
作為學堂裏品學兼優的孩子,齊伍一臉茫然,成功遮掩過去。
當然,真正動手的確實不適他,是他找來的幫手戴春風,
是的,那個時候他和戴處座便是好兄弟了。
民國二十三年,仕途蹉跎的他收到了戴春風的電報,昔日好友邀請他去南京共富貴。
齊伍欣然應允。
事實上,在這封電報沒來之前,齊伍已經得知戴春風在國府的情況,這位同鄉好友已經貴為力行社特務處處長,是校長麵前的紅人。
當時齊伍便考慮過去南京投奔戴春風,不過,在臨行之前,他琢磨再三,果斷放棄了這個選擇。
因為他要等著戴春風先開口,隻有那樣他才能有更大的發展。
就這樣,齊伍足足等了兩年,等到了戴春風的電報,坐上了去南京的列車。
在列車上,齊伍便琢磨見到戴春風之後該以何種態度相處。
如是,到了南京之後,第一次見到戴春風,齊伍便態度極為恭敬,以下屬自居。
齊伍從煙盒取出一支煙,又拿起煙灰缸裏即將燃燼的煙蒂,對火點燃了香煙,同樣是隻抽了一口,便又架在煙灰缸上。
校長大力推行‘新生活運動’,處座便不碰香煙,齊伍立刻注意到這個情況。
他是有煙癮的,他下定決心要戒煙,不過,仔細琢磨後,他的選擇是少抽!
在戴春風身邊的時候,他會盡量少抽煙,煙癮來了便如此這般,一支煙隻抽一口。
戴春風知道後,便對他說,沒事,抽煙吧。
齊伍便慚愧說道,想要學習處座堅決戒煙的決心,可惜,煙癮太大,憋不住還得偷偷抽兩支。
經此之事,戴春風對這位昔日好友愈發信任和器重。
示警的電報已經發往上海站,電文中兼有訓斥之語句。
齊伍可以想象收到這份電文的鄭利君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仔細琢磨這件事,客觀的說,鄭利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
手下陷於敵手,鄭利君得知消息後,即刻安排人即刻開展營救,嚴格來說行動並不算慢。
卻驚訝得知燕暢已經被救走,鄭利君判斷是上海特情組暗中幫忙,盡管事後證明劫走燕暢的是日本人,但是,也不能說鄭利君的這個判斷是多麼大的錯誤,誰又能想到竟然會是日本人偷襲警察醫院,從巡捕房救走了上海站的特工呢?
且鄭利君最終還是來點武漢詢問此事,齊伍能夠想象到鄭利君發電報時候的憋屈:上海特情組獨立於上海站之外,這確實是令鄭利君很尷尬。
至於說隨後鄭利君暗暗告‘肖勉’的黑狀,甚至想要將上海特情組納入上海站的治下,其本身並無多大錯處,甚至可以說是國府內常態之事。
故而,他仔細分析了鄭利君的所作所為,實際上並無太大不妥。
之所以頻頻引得處座暴怒,再三訓斥。
無他,凡事就怕比較。
鄭利君運氣糟糕,每次都是碰到‘肖勉’表現非常出色,此消彼長,他那邊不大的錯處也會被無限放大。
此外,還有一點。
齊伍揉了揉太陽穴,那便是處座對於程千帆這個小老鄉明顯更加欣賞和器重了。
休看鄭利君屢屢挨戴春風的訓斥,但是,鄭利君卻是處座在上海的絕對心腹。
處座毫不客氣的訓斥鄭利君,一方麵足以證明他對程千帆的青睞。
另外,處座此舉,無形之間會加深鄭利君和‘肖勉’之間的矛盾,齊伍完全可以想象,上海站和上海特情組之間的關係定然會愈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