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一年多前的慘事之後,軍統在南京的力量幾乎毀滅殆盡,時至今日依然未曾恢複鼎盛之時的三分力量。
刺殺地點隻能是上海!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待陳專回上海。”汪鉄牧沉聲說道。
“春節在即,陳專全家都在上海,他必然要回上海陳公館過春節的。”盧興戈說道,“我們現在要確定的就是陳專哪一天回上海。”
……
兩日後。
軍統在南京的內線傳來情報,陳專確定將於近日回上海家中過節。
而在這樣喜慶的節日裏,陳專的警惕性多多少少都是會有所鬆懈的。
“我就不信了,春節了,這老東西還會如臨大敵。”盧興戈冷冷說道。
“阿元,你帶人在火車站守著,我要在陳專回到上海的第一時間知道。”盧興戈吩咐說道。
“是!”
“阿義,你帶人盯著碼頭。”盧興戈繼續下達命令。
盡管陳專大概率是乘坐火車返回上海,但是水路也不得不防。
“是!”
……
眾手下離開後,盧興戈拿著通過劉海山,從張國清手裏得到的陳公館的地形圖,不禁皺眉。
位於愚園路668弄25號的這棟三層小洋樓。
盧興戈一開始認為陳專公館的位置毗鄰馬路,四通八達,周邊有公寓、舞廳,是便於行動後撤離的。
對於刺殺行動頗為有利。
不過,隨後他仔細研究和分析後卻發現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陳專公館處於華界與各國租界的交界處,各種關係盤根錯節、各方勢力錯綜複雜。
但也正是這樣複雜的環境,導致這裏成為了一個極為敏感的地帶。
可以直白的說,但凡此地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不小的動蕩,特別是涉及到多方租界邊界,雖然可能會因此成為三不管地帶,但是,也會更加敏感,甚至還有可能引發國際糾紛。
故而,一直以來此地治安良好,因為誰都不敢在如此敏感的地帶上輕舉妄動。
很顯然,陳專公館之地理位置的選擇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這麼一個敏感地帶,陳專公館的保鏢們守衛起來可謂是更加省心。
省心?
盧興戈心中一動。
……
“隊長,陳文濤回上海了。”
盧興戈收到阿元的彙報,得知陳專的兒子、時任南京維新政府“外交部”總務司司長的陳文濤從南京回上海了。
他心中大喜。
陳文濤回上海,必然是為其父陳專回上海打前站的。
一天後。
民國二十八年二月十八日,大年三十。
陳專乘坐的火車抵達上海。
陳文濤帶著大批保鏢來火車站迎接。
隨後,在阿元等人的注視下,陳家父子在保鏢的簇擁下登上了車,徑直回了家。
……
就在陳專抵達上海大約一個鍾頭後,盧興戈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盧興戈大喜。
“通知所有弟兄在明天下午四時,準時在愚園路口的滄州飯店會合。”盧興戈沉聲說道。
廣慈醫院。
一等待產房。
程千帆握著白若蘭的手,“嚇壞我了。”
此時距離預產期還有小半個月。
就在下午,白若蘭突然肚子痛。
整個程家一頓雞飛狗跳,小程總親自開車送妻子來醫院待產。
醫生檢查後,卻發現隻是普通的陣痛,還未到分娩之日。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程千帆決定就讓妻子留在醫院,有醫生、護士、助產士、女傭、奶媽照顧著,這樣才能安心。
“年三十的卻在醫院陪著我。”白若蘭露出歉然之色。
“你在哪裏,哪裏就是家嘛。”程千帆說道。
他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妻子,“對了,明天晚上我要去陳專公館拜訪,可能回來的稍晚一些。”
“曉得了。”接過丈夫遞過來的蘋果,白若蘭咬了一口,甜在了心裏,輕點頭說道。
……
翌日。
大年初一。
盧興戈一大早就開始忙碌,他已經決定就在大年初一這一天動手。
作為此次刺殺行動的一線負責人,盧興戈有千頭萬緒,必須提前盡可能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