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依山傍水,比匡山村的土坷垃地水土好些。
田地也更肥沃,村裏的人也富裕些。這兩年外村的都願意嫁進來。
一條小河從村頭蜿蜒至村尾。
村頭河邊柳樹下,有塊大青石,清晨午後,時不時有村裏的女人坐在那洗衣褲、床單。
這會半頭晌,大夥都去上工了,路上河邊都沒什麼人。
“這是我大哥從鎮上帶回來的點心,你嚐嚐。還有布,拿回去給你和你娘做件衣裳。”
張曼坐在柳樹下的石頭上,打開一包點心撚起來咬了一口。
她個子不高,身材勻稱曲線分明。
皮膚白白的,臉頰又帶了點粉潤。
像熟了的水蜜桃。
睫毛挺密挺長,眉眼深深濃濃的。
鼻子雖不是特別高挺,但因為眼眶深邃,也就不覺得平淡。
唇上塗了紅豔的口脂,模糊了略顯單薄的棱角。
她頭發很黑很長,編了個粗粗的麻花辮,沿著飽滿的胸脯一側垂下來。調皮的發絲隨風跳躍,摸索著嬌嫩的側臉,那裏有一顆性感的小痣。
趙家兄弟三個樣貌都英偉俊朗,挑媳婦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始於顏值。
趙恒昌一直覺得張曼很美。
鮮活、柔軟、嬌嫩、多汁。
美到見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娶回家。
今天看著她,卻不由得想起那天站在林家堂屋門口瑩瑩而立的少女。
一襲紅衣,淡然一笑,卻如朝陽初上。
趙恒昌晃了晃神,唾了自己一口,那就是個吃人的狐狸精,自己才不會被她迷了心。
“好吃不?”
“還行吧。”張曼曼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挑剔的翻撿兩塊布料。
“這也不是我穿的顏色啊。土拉八幾的。”
趙恒昌赧然的賠了笑:“我大哥眼光不好,等咱倆事定了,我再給你買新的。”
“嗯。”
“咱倆那事,你跟家裏提了沒?”
趙恒昌湊到她身旁坐下。
張曼曼冷著臉把東西往他懷裏一塞。
“趙恒昌,別以為拎兩包點心我就能鬆口。這些子東西值幾個錢。我問你,那聘金你湊齊了沒?”
“聘金的事你放心。二百塊錢,我娘肯定願意拿出來。隻要你家裏同意,我就找我娘上門提。”
他還沒給金氏說這事,想等著張家點了頭,得了準信再說。
雖說不知道金氏手裏還有多少,想來二百塊錢湊一湊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二百?”
張曼卻不滿意,眉毛挑了起來。
“我可是聽說,你大哥給林家光聘禮就四百塊錢。還有自行車和手表?這滿打滿算都得值七八百了吧!”
“我爹說了,你想娶我過門,那禮絕不能比給林家的少了。要不然免談。”
趙恒昌本就擔心這個,聽她提起心裏咯噔一下。
“曼曼,那自行車是我借的鄰居的,隻是我哥騎著去了趟鎮上,手表更是沒有的事。你別聽他們瞎說。”
“騙誰呢?!這事他們老林家自己都說了,你還想瞞著我!
行,就算自行車是借的,那手表一堆人可都看著呢!我可告訴你,趙恒昌。要是不拿六百塊錢彩禮,咱倆的事就拉倒!”
今天本就不順意,這會又被她指著鼻子罵,趙恒川一陣惱火。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六百塊錢打死我也拿不出。你要非得攀比,那就去找個拿的出來的人家嫁了吧。”
說罷轉身要走。
張曼見他急了,跺著腳在後麵喊。
“行啊你趙恒昌,你這是打算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
那就等我帶著你們老趙家的孫子,一塊跳了河算了。正好一屍兩命,也省的讓人知道了浸豬籠。”
“你說啥意思?”
趙恒昌回身見她作勢要往河裏撲,急忙上前抱住:“哎呀,姑奶奶,你這是幹啥,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