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人的處境時，林嬌嬌忍不住想打人，鬼爺根本就沒打算放陸岩和老太太回去，所以不曾顧念過老人家的死活。
她上前扶住，摸了下脈搏。還好，尚有十分微弱的波動，口鼻間的呼吸也若有若無。幸好他們沒等到晚上再來。
趕緊從懷裏掏出一整顆生命果實塞進老太太嘴裏。
片刻後，聽到她口中發出一聲長喘，似是吐出滿胸濁氣，林嬌嬌才鬆了口氣。
險些就來不及了。
“在這裏不行，趕緊把老太太帶回去。”
趙恒川俯身將老太太背在背上。
喬誅目中露出驚訝，她剛才給老太太吃的那個……
林嬌嬌看了他一眼，穿著打扮倒是煥然一新，似乎也胖了一點，但臉色並不好看。
兩隻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紅血絲，當初是單純不諳世事，如今裝滿了冷漠防備和一絲難以壓抑的瘋狂。
扯住他的衣袖擼起來，上麵疊加著大大小小的鞭傷。
“他打你？！”
之前聽趙恒川說過鬼爺生性暴虐，最喜虐殺漂亮的少年少女，當真見了，心底還是無法接受。
喬誅抽回手，抬起下巴冷聲道:“你們走吧，我跟你兩清了。”
林嬌嬌要來拽他。
“你跟我們一起走。”
喬誅後退一步。
“再不走，守衛回來，我不會幫你。”
趙恒川拍拍林嬌嬌的肩膀。
“我單獨跟他說兩句。”
林嬌嬌看了他一眼，先出了門。
“喬誅，你留在這是想給你母親報仇？”
喬誅一愣，他還小，沒有像前世初見時那樣把情緒掩飾的那樣徹底，但還是迅速斂去驚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
趙恒川沒時間跟他廢話。
“你殺不了他，至少現在不行。”
前世喬誅在鬼爺麵前隱忍整整十年，殺他的時候還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
喬誅目光波動，趙恒川說的沒錯。
他現在的地位是靠身上的累累鞭痕換來的。
不是當了幹兒子，就能被放過，隻會更變本加厲。
卻又慶幸自己是他被他選中的發泄目標，因為這會讓他有機會積攢自己的力量。
他不怕死，卻怕活不到殺他的那天。
“你想要什麼？”
“目標一致，各取所需，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趙恒川了結前世的喬誅，他不喜歡受人威脅，卻更不喜歡欠人情。
喬誅頓了頓。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我還要她手裏的一樣東西。”
趙恒川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可以，事成之後，我會拿來給你。”
……
兩人走出門來，喬誅目不斜視，獨自離開。
“他……”
趙恒川道:“她有留在這裏的理由，放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咱們先走。”
趙恒川馱著老太太，兩人一背一扶出了密室，順著原路躲過暗哨，徑直走到宅子後門。
剛摸到門把手，身後傳來一陣巴掌聲，回頭看去，身後五六個人堵住去路。
當先一個帶眼鏡的，梳著一絲不苟背頭的中年人笑著往前一步。
“嗬嗬……林同誌，趙同誌，鄙人方才還想著，是不是之前派了下人去請，言辭不當惹惱了貴客。
正準備親自上門賠罪，沒想到兩位倒是自己找到這裏。
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一起吃個便飯如何？正好我有些事要跟兩位談談。”
喬誅跟在鬼爺身後沒有說話。
他出門正碰見鬼爺回來，已經盡量給他們拖延時間。